有时候他真
有种错觉，奶奶能看到另
个自己，属于这个世界自己。
“拿去。”
高燃头顶响起声音，他回神，瞥眼递过来红包，没伸手去接，“这是奶奶给你。”
封北说，“不是那个，是另个，你。”
高燃听就乐，他拆开看，眼睛不禁瞪大，“太多
吧？”
高老太喜欢封北。
她拿干枯手在枕头底下摸好会儿，摸出个叠成方形大红手绢，慢慢层层摊开，露出里面纸币，块，两块，五块，十块，都被她抚很平整。
高燃知道奶奶意思，他傻眼。
高老太包个红包给封北。
封北笑着接到手里，边道谢边说，“这多不好意思啊。”
封北凶巴巴咬牙，“你说呢？”
高燃干笑。
封北抓住少年后领，将人提到卫生间，亲自手把手传授他课程，尽心尽力。
高燃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不止是脸，脖子都红。
老流氓。
像只大灰狼，尾巴都摇起来。
高燃往被子里缩，“
不。”
封北拽被子，“赶紧，别磨蹭，不然会尿裤子。”
高燃使劲裹。
封北用力把被子撩。
封北剥着花生吃，“这年头还有人嫌钱多？”
高燃把红包口捏上，“老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下你这
大压岁红包，心里头慌。”
封北声音模糊，“那你给回个礼。”
他就是随口说
旁高燃不爽咕哝，“都没有。”
高老太瞪他，“不给你，你不是孙子！”
高燃怔，他委屈说，“奶奶，都跟你说八百回，六六就是，就是你大孙子。”
高老太说，“你就是说千回万回，也不是孙子。”
高燃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黑色脑袋耷拉下去。
三十晚上，刘秀上邻居家打麻将去，高建军出去拜年。
高燃在家陪老太太看春晚。
隔壁门开着，封北在院里抽烟，他每年都是独自过年，不需要去跟谁拜年，也没人来跟他拜年，孤零零个人。
今年跟往年不同，寂寞跟孤独两位大兄弟约好，在封北心里闹腾，刻都停不下来。
封北把根烟抽烟，溜到少年家去，“奶奶，过年好啊。”
高燃没东西挡，完全,bao露。
封北抖着肩膀笑。
高燃恼羞成怒，踢男人脚，结果碰巧踢那儿，他对天发誓，自己不是故意。
封北呼吸滞，青筋,bao突。
高燃“腾”地坐起来，急急忙忙问，“怎样怎样？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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