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说背对校工蜷起身，闷声几声。他用被子盖住脑袋，殷刃配合地放低身体——体型缩小也有好处，他双手扒在病床边，刚好能在被子缝里看到钟成说
脸。
被子下阴影里，两丸黑洞似眼径直看过来。钟成说没有立刻开口，反而像是要
钟成说乖乖躺在病床上，被子盖得极为标准。他挂着吊瓶，身上血渍已经被擦
个干净。现在看，他除脸色苍白些，表面确实没有大碍。
殷刃进门时，钟成说正瞧着软管中滴答下落药液。
他身边坐着
位四十多岁男校工。那人长得喜庆，眼底却垂着两个大眼袋，呼吸里带着嘶呼嘶呼痰声，他看起来比病床上钟成说还要衰弱。
此人正捧着本过时笑话集，十分专注地读着。校医不在附近，这人大概是来看顾“张叁同学”。
哗啦。
那老师见好就收，语气迅速软下来，顺手递出纸巾。
“好，老师知道你没有恶意，到时候你再和张叁同学道个歉，搞好关系，这事儿也不大。回去吧，啊。”
“谢谢老师。”罗纯蕾小声说，使劲擤擤鼻子。
看着这老小相对飙戏，殷刃白眼险些翻到天上去。放从前，他巴不得给两位人个咒。
八成是罗纯蕾下毒，而且看现在这架势，钟成说中毒事到不警方那边。
校工舔舔指腹，轻手轻脚地翻着书页。
钟成说桌上那瓶水被带过来。它仍保持着近满水位，阳光穿过透明塑料瓶子，在墙壁上凝出片璀璨光斑。随着校工翻动书页，那片光斑活物似摇来晃去。
这位校工气质有些奇特。硬要说话，他人还活着，眉目间却全是衰败之意。此人举手投足都带着沉沉暮气，更像是行将就木老人。
殷刃仔细探查番，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发觉任何修行者痕迹。
饶是如此，殷刃还是下意识将气息收得更紧。他彻底止住呼吸，慢腾腾地挪到钟成说床边。
可罗纯蕾只是个初中生，哪能在两节课时间内弄到味道不大毒.药？学校外面有葛听听和黄今守着，要是般玄学人士想要进出，逃不过那两人耳与目。
……利用间隙取毒倒是可行，难道是校园里散布污染元物所为？帮助个初中小姑娘，弄死个识安工作人员。且不说十分没有必要，这杀鸡都用上屠龙刀。
在学校搞出可再生污染源在先，陪着小孩子胡闹在后。盘踞此地大元物若真是乐先生，他到底想要做什
？
殷刃没再跟着罗纯蕾，他嗖地飞去校医院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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