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呦弯腰，拧亮
床头柜
灯，手放在他额头上。
手心传来烫人温度。
她顾不得许多，单腿跪上床，去把他扯起来。
谢辞有点反应，微微睁眼，怔忪着，把手绕过许呦后脖。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轻轻呢喃，恋恋不舍地用手指摩挲她后颈，“许呦，让
再睡
会，等会就起床。”
她动作缓下，才意识到他真意识模糊。
许呦目不斜视。
房子里光线昏暗，唯独房间床头那亮点昏黄光。
谢辞这次病势汹汹，本来身体就差，这次也不是毫无预兆高烧。他估计自己也烧糊涂，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会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许呦喊他几声，都没回应。
她视线忍不住掠过那个乱七八糟房间，踌躇两下，还是踏进去。
“等等。”
他像是没听到，连卧室门都不关，随手捡件T恤从头上往下套，就走出来。
“走。”许呦把药搁放到他鞋柜上，转身手搭上门口。
身后传来急急道阻止声，“——别。”
她动作顿。
终于，门从里被拉开。
谢辞本来不耐烦神情，在看到来人瞬间，尽数化为惊讶。
他惺忪睡眼使劲睁睁。张瘦削清秀脸，上半身赤.裸着，只穿着条灰色运动长裤。谢辞半张嘴，傻傻愣愣地看着许呦。
许呦表情镇定。她白净脖子上还缠绕着蓝色带子，记者牌挂在胸前。
“”
过会，谢
视线往谢辞脸上滑过。他头偏向边，眉梢拖延。唇色已变得极淡，颧骨发红，眼睫微阖，轻轻颤动。
“谢辞你起来去医院。”她小声叫他。
“谢辞。”
“谢辞”
“谢辞？”
“那个、那个。”
谢辞声音小下来，说：“你你帮烧点开水再走吧，没力气。”——
厨房，水壶里热水瀑出来，红灯跳绿。
许呦拔插头，等水势平静。她拉开橱柜，想找个玻璃杯装水，却发现里面什
都没有。
路过客厅，发现那里更是空荡荡，点人气都没有。房里东西很少，除些必要家具，其他日常物品少到眼就能看完。
两个人对视半秒，许呦先把目光撇开。
恍惚瞬。
谢辞低头看看自己，扶着门把手松。他转身往卧室刚走两步，又急急折返回来，将许呦拉进来，然后伸手把门关好。
他脑袋昏昏沉沉，还是强打起精神说，“你先别走啊，去穿个衣服。”
许呦没进去，垂着眼帘站在门口，“就来跟你送药，还有点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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