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中毒
？
听老人家说，坟里有种尸气，凡人瞧不见，有黑
有红，只要吸
口，立马通体生疮，七窍流血而死。”乞儿抖抖索索地道。
“那你怎
敢跟来？”戚隐问。
“这不是有仙师您在？”乞儿嘿嘿笑。
戚隐无语，移过眼看他哥。扶岚蹙蹙眉心，道：“头晕。”
难不成真有尸气？连他哥都着道？不对啊，戚隐低头看自己，要着道也是他先着，可他点事儿也没有。手上脏，不能摸他哥，戚隐凑过脸，碰碰扶岚额头。额上片滚烫，仿佛能在上面烙个饼儿，戚隐叫道：“哥，你发烧！”
点没兜住。
“还挺有分量。”乞儿纳罕道。
先掘孟怀善坟，挖半天才碰到棺材板，用铲子敲，当当作响，还真是铁。撬出棺钉，棺盖板儿松，接合缝隙里咕噜噜冒出腥臭黑水，活像棺材里有个泉眼似。乞儿吓大跳，忙叫道：“快上来，这是棺材里水，肯定有毒！”
“别大惊小怪，”戚隐说，“这要是尸解放出来水，要是土里水渗进棺材里。看这量这大，八成是土里水。”江南多雨，三天两头下阵，更何况才刚下过片雨，这棺材里没水才怪。
戚隐掐诀，把沉重无比棺盖板挪开，股死耗子臭味儿直冲上来，戚隐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掩着口鼻探脑袋瞧，里面黯沉沉片，全是乌漆麻黑臭水，摸起来油腻腻，说不出恶心。骨头泡在这儿，估摸早就烂，什也看不出来。但不管怎说，来还是得看眼。戚隐强忍着恶臭，把骨头拣出来。扶岚脱下衣裳，铺在土坑边上，戚隐把骨头放在上面。
扶岚歪歪脖儿，副迷茫样子，忽然执起戚隐手，按在自己胸前。他胸脯肌肉紧实，硬邦邦，心脏在里面砰砰砰跳动，炽热得像团火烧在手心。戚隐脸红，缩缩手，问：“你干嘛？”
“小隐，心跳得好快，”扶岚问，“爱上你吗？爱个人，会让人觉得头晕？”
戚隐明白这厮到底怎回事儿，郁闷地道：
骨头烂得很彻底，有都成渣。泡这久，就算是妖，气息也散。戚隐问扶岚：“哥，能看出他到底是妖还是人？”
“人。”扶岚道。
“怎看出来？”
扶岚指指骨头，“二百零六块，人骨数量。”
苍白月光下，扶岚脸色有点不对劲。两颊微红，像涂层薄薄胭脂，隐隐有些面含桃花味道。戚隐有些担忧，“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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