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
们
同族零落在尘世之外，走到如今，沉眠沉眠，陨落陨落，细细数来，恐怕已不剩多少。虽然你狂妄顽劣，诸神之中，们最厌恶就是你。但们依旧很高兴，可以再见你
面。”
大约隔离人世太久，这些神祇委实太不会说话。白鹿气得吐血，本想骂回去，憋
半天，什
也没说，别过脸“嘁”声。
“后会无期。”神女们淡淡微笑。
她们笑容淡如秋水，平静又柔和。戚隐想起扶岚临死前微笑，似乎也是这样，像看破切，安安静静地接受生命里所有苦难。戚隐心中忽然隐隐有种不祥预感，仿佛有乌云笼在心头，阴翳重重。船身已有半过裂隙，就在这时，戚隐听到尖鸣风声，仿佛利刃划过耳膜，尖利得让人心惊。归昧剑瞬时出鞘，然而终究晚步，神女胸腹四分五裂，三把风刃突破她胸膛，贯穿她心脏。血花犹如泉水喷薄而出，在墨绿色水底妖娆地绽放。
白雩身体渐渐变淡，散成片片萤光。她们安详地阖上双目，平静地迎接自己结局。
，不时互相磕碰，绊在起。
云知哀声道：“小师叔，咱要不把眼罩摘吧！”
“不行。”
戚隐：“……”
到底什也没说，任他们去。
紫萤蝶在萤光灰烬中翩翩飞舞，巫郁离模糊身形渐渐清晰。原来神女口中杀机，就是巫郁离！
巫郁离微笑着道：“神，在这里，你要去哪儿？”
那个男人以傀儡之身降临，不再是十二岁孩童模样，而是成人本相，颦笑都有种说不出秀丽。他嗓音越过重重水波传过来，水里传声，听不分明，像蒙在层膜里，依稀辨得清低沉与温柔。戚隐胸中剧烈地疼痛，仿佛有谁掐着心尖三寸，鲜血淋漓
神女们打开裂隙，个巨大裂隙在高处出现，裂隙深处隐隐可见苍蓝色茫茫大海。戚灵枢和云知同掐诀，灵力灌注船身，巨大古船颤抖起来，四处发出嘎吱嘎吱响声，像是顷刻间就要散架似。
云知摘下眼罩，嘬口牙花子，“神仙姐姐看来也不富裕啊，怪不得没穿衣裳，敢情是买不起。”
戚灵枢没理他，眉间心魔印红光潋滟，魔气剧烈翻滚，托起大船。大船彻底脱离淤泥，船身下轻。龙骨上符咒重新激活，金光闪闪烁烁。船身摇摆着，朝裂隙驶过去。
戚隐上船，眺望下方，女萝卖力地朝他挥手，“弟娃，来日再见啦！”
神女们遥遥望着他，目光烟水般苍茫，似乎正透过他，看着另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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