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霖匆匆跨进厅内，脸上却带着诧异。
“领使大人怎会深夜到访？”
温木里将手按在胸前，再度诚挚地道：“
塔赤国英勇尊贵
太阳神之子察布察里克王子殿下听闻
贵国玳王殿下失踪之事，特命……”
薛沐霖
拱手打断他：“领使大人且慢，本寺冒昧问，大人为何会说朝新近被贬
启檀晃晃脑袋：“不错。”
蔡黄氏扑上来，只手掐住他肩头：“周岁还是虚岁？你今年周岁可是本命年？怎
没绑红腰带？”
启檀强忍着肩上疼痛，硬声道：“本命年就得帮红腰带？钦天……兄长让算命替算，这属相今年反而得要忌红。”
蔡黄氏紧紧盯着他，手突然颤抖起来，她站起身，望向屋顶。
“天意……真是天意……九岁……还有个十二岁……”
口啐在鸡蛋上：“拿开，村妇之手与这糟烂玩意儿休近眼前！”
蔡黄氏脸上仍挂着微笑，抬手啪给他个耳光。
“你爹娘难道不曾教过你，糟蹋东西，要遭天谴？”
启檀咬咬牙，跟着哈笑：“你这野妇也配讲天谴？没爹没娘，但你敢提爹娘个字，已注定粉身碎骨。这回确是着道儿，落入你手。想你正惦记着大把荣华富贵。只是得告诉你，跟那个小娃并非兄弟，他其实是家养个小厮，你留着他也没用，不如就任你处置，你放他回去通风报信，让家里人拿钱来赎便是。”
蔡黄氏头微微偏向旁：“你没爹没娘，那怎还有家？”
她跪倒在地，两行泪从脸上流下。
“苍天，是你有意把这两个孩子赐给吧……是你要借手，来完成这件事吧……”
兰徽和启檀愕然地看着她咚咚叩首，又哭又笑，蔡黄氏突然又转向兰徽爬来，抚摸着他脸，再又爬向启檀，摸着他脸，泪水流进颤抖双唇中。
“九岁……九岁……十二……十二……好……好啊……”
厅中地面都快被踱穿时，温木里终于等到鸿胪寺卿薛沐霖。
启檀哼道：“爹娘不在，自然是兄长当家，还有堆叔叔伯伯，拿银子把你全家埋起来也不是个事儿。”
蔡黄氏双眉微皱，叹口气，站起身，仿佛自言自语般道：“这般孩子，十分不洁，不如不留。”
兰徽打个哆嗦，失声道：“别。”
启檀扬声道：“小影子，闭嘴。”又傲然看向蔡黄氏，“要杀要剐来个痛快，本侠十三年后，又是条好汉！”
蔡黄氏却像猛被什东西砸到样，瞪向启檀：“你今年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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