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顾景愿还清醒之时，却也能辨别出他这话不过是在开玩笑，只需要沉默地笑笑，这事便过去
。
但偏偏顾景愿此刻头脑并不清晰，骤然听见皇上这般说，他便想也不想，紧张地进言道：“为君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陛下怎可随意诛杀饱学之士……”
“顾景愿。”
个字都不想听，龙彦昭面色铁青：“来劲儿是不是？”
可或许是他此时语气太过严厉，致使青年双不甚清明
眼，眸光无辜地晃动几许，看他眼神也懵懂可怜，充满不解和询问……
皇上这火又莫名其妙地泄。
“胆子越来越大，朕不伺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洗吗？”皇上没好气地说。
顾景愿这才将头抬起来。
他面色似乎变得更加红润，眼里蒙上层水雾，虽在氤氲水汽中显得并不是很突兀，但顾大人此时表情看上去还是带着几分委屈和惹人怜爱。
他说：“皇上，
再也不要去玉林楼。”
龙彦昭只当他喝醉，不舒服，在使小脾气。
妃外便没有什
主子，是以御膳房人手和囤货都单薄得可怜，远远比不上先前先帝还在时繁华。
且宫里没有喜欢吃甜食主子，那些相关食材备用得也不多。
这几年里直便是这样，皇上还从来没突发奇想想要吃什时候。
没想到如今却……
晾晒好山楂干倒是有很多，新鲜山楂却找不见颗。
九五之尊无奈道：“你……算，朕跟你生什气。”
顾景愿
“那便不去。”青年天子仍旧气笑：“不去就不去呗，都是那个纪廉惹祸。朕就说不该去见他。”
顾景愿却固执地摇头，试图解释：“不关纪兄事。”
“纪兄？？”龙彦昭挑锋利眉梢，张俊脸骤然向顾景愿方向靠近许多。
他表情带着几分阴狠，说出话也是极端顽劣。他说：“若阿愿再这般袒护他替他说话……你信不信朕直接弄死他？”
皇上这话说得煞有介事。
这天寒地冻，又是夜晚，要他们上哪儿去找鲜山楂？
龙彦昭视线向屏风后瞟眼，随即摆衣袖：“那便派人出去买。叫霍林平安排两个人手，这大京城，总不会连串糖葫芦都找不到。”
“是。”
洪泰全退下，龙彦昭踩着明黄色金丝软靴重新回到屏风后面，只见坐在浴桶中顾景愿将自己缩成团儿，头埋在膝盖上，也不知道就那样坐多久。
水面以上皮肤都已经凉，九五之尊给他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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