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笑容凝固，微微挑眉：“嗯？”
霁霄还在认真解释：“就像‘初空无涯’剑，由
开炉铸造，当然最合心意，
万年也看不厌。其实这对你不公平……”
孟雪里没听完，转身就走：“去买个东西，你别跟着。”
石桥边条街，垂柳依依，酒肆茶楼人声鼎沸。
孟雪里七拐八绕，蹲在处小书摊前，压低声音问：“有新货吗？”
寒门城石桥仍在，只是经过多次修葺，已看不出最初风貌，很难令人心生旧地重游之感。桥上人流如织，桥下飘着乌篷船，艄公乘支长蒿，载货渡人。
当年
萧瑟寒柳换
绿柳，皑皑积雪换作树荫。
这是他们初遇地方。
孟雪里传音道：“那时候在桥下，只敢偷偷摸摸看你眼，怕你发现。现在你同过石桥，想怎
看，就怎看。”
霁霄无奈笑笑：“有什好看？”
前说说便罢，到妖界，万不能说给外妖听。雪山大王，已经不在……现在是灵山大王天下。”
阮灰有些失落，却无法反驳。
妖界皆知，三年前，雪山大王身死“界外之地”，已被扒皮拆骨。
这次万妖大会，灵山大王要彰显新王威势，当众焚烧他貂皮——那真是好大张皮。
阮灰捋捋兔耳，将威风凛凛翠鸟放在双耳之间，重新戴上大斗笠：“知道。”
书摊老板翻出卷薄册：“《云雪风月录》，昨天上午才到，块下品灵石。”
孟雪里匆匆翻两页：“瀚海秘境爆炸后，众说纷纭，孟雪里与肖停云下落不明。不曾想，此乃两人假死脱身之计……”
他心想：“对，是故事里主角，可不能把写死。”
再往后看：“师徒生私情，为世人所不容，两人只好寻得处世
“当然好看，百看不厌。”
霁霄摇头：“不对。要看你，五百年、万年也不会厌倦。你看则未必，现在不厌，百年之后呢？”
孟雪里难得听他说情话，耳根发热：“你都看不厌，为什觉得会先厌？”
他想，凡间话本里说“以君心换心，始知相忆深”，大概也不过他与霁霄这般，小心试探彼此心意，都怕对方先厌倦……
霁霄答道：“因为你这具人身，是塑造。你忘吗？”
兔耳长毛围绕着翠鸟，好似座柔软小窝。
……
夏天寒门城，暖风徐徐，城中草木丰茂，树荫浓密。
明亮日光穿过道旁大树，落在行人、车马上，投照出星星点点光斑。
孟雪里与霁霄身穿黑斗篷，作散修打扮，并肩穿过汹涌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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