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阙面无表情道：“
退让妥协，不是怕你。怕江山不稳、社稷动摇、百姓受苦。你好自为之。”
“孤允诺你，天祈从此二圣临朝。”
二圣临朝，政务清明，对外战无不胜，对内生机复苏。平宁三年，帝王迈入圣人门槛，便宣布首辅寿元
“南渊对很好，想南渊
学生可以安心读书，和朋友们永不分离，每日最大烦恼就是年终考试；剑阁对也好，想剑阁弟子们在山上练剑，在世间游历，而不是还未成长，就陨落于东川战场；每
个欢迎进入皇都人，都希望他们幸福，甚至他们每位亲人、朋友，都能真正平安快乐……”
“苍生予厚爱，便想报答苍生，这种愿望依靠口头祈福、或单枪匹马地闯荡不可能达成。所以出战，出战是为
天下无战。做皇帝，是为终止战祸。想要权力，但权力只是达到目工具。”
他说得平静、缓慢，句句发自肺腑。
老人笑道：“好，那便去吧。”
然后他真登基。凭借学院、剑阁、皇族中安国公主支持，顺利走向王座。改年号为平宁，希望天下太平。
内侍长躬身道：“请殿下安寝。”
程千仞摆摆手：“都回去睡吧，给把门带上。”
寝殿再次空下来。他熄灭烛火，试着入睡。
程千仞不习惯这里，游历时居无定所，本该哪里都习惯，但皇宫不同，自从进入宫门，好像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
更漏滴答，思绪飘飞。他看着帐顶流苏，想起白日里进城，夹道欢呼人群。人们很高兴样子，比他还要高兴。
平宁年他逼逐流与他合籍，逐流委屈地哭肿眼睛，遍遍诉说他们兄弟情谊。
“就因为情势所迫，你要牺牲终身幸福？从前不懂事才说跟你合籍，想娶妻生子，不想绝后。”
“你认命罢，孤会对你好。”
逐流哭着喊哥哥不要。程千仞擦去他眼泪，不为所动。
合籍大殿当夜，他喝很多酒，走进寝殿，见对方神色淡淡，便知是朝歌阙。
漫长失眠中，他似乎分为二，个他侧卧软榻，孤枕难眠，另个他披衣起行，在春天风中夜游皇宫，穿过无数重楼峨殿。
他又看见那个撑竹杖老人。对方穿着干净布衣，但在金碧辉煌皇宫里，莫名显得寒酸。
老者正在极乐池边散步，像饭后消食。
“你不高兴，因为被他说中。你好好想想，也该有个主意，到底想不想当皇帝？”
程千仞哭笑不得，连散步老大爷都问他这种问题，不由长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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