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出现
时候，柳英年脸色煞白。他眼镜摔裂
好几
柳英年做好准备，但他害怕。
他从小就是个胆子小人，除埋头读书之外，什
都不会。
跑得很慢，反应迟钝，不擅长沟通，情商极低，唯有面对纸笔，他才有源源不断动力。
手里笔记本已经快写满，每
个能看懂他笔记人都惊叹：你这记录做得也太好、太详细。
骷髅还跟他说过，调查局能招到他这样新员工，是调查局运气。
柳英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胳膊状态。
被寄生物袭击之后，触须在皮肤下爬行生长感觉令人毛骨悚然。他能感受到那些尖细东西如何钻入肌肉，带麻醉性质分泌物让疼痛变得恍惚模糊，但肉与肉分离、拉扯感觉仍旧无比清晰。
他打算跟同伴们说自己恐惧，然而当时切尚不明朗，樊醒与寄生物对峙，白蟾安流又离开，他不能分散伙伴注意力。
寄生物长鞭打来，他抬手去挡，完全是本能：只要能为许青原或者其他人挡住寄生物攻击，他死就是有价值。
是，他早就做好死准备。
当然，柳英年很清楚，这些都是伙伴鼓励自己套话。
他大学毕业时候战战兢兢报考调查局深孔调查组，就是为研究“陷空”。那是个全国热门岗位，数万人报考，只招录几个。他笔试成绩很好，但面试表现不佳，综合排名第六，落选。
结果出来之后他万分沮丧，直到有天忽然接到个电话，电话里人问他，他毕业论文是不是和“陷空”时空模型相关。
凭借这篇论文，柳英年进入调查局。但他不是正式职工，只能占用个实习生名额。招他人说，只要表现优秀，他是有可能正式加入调查局。
柳英年没等到那天。
触须令左臂产生变化，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变化，只是隐忍不说。
白蟾消失之后，他以为触须会消失，然而消失只有寄生物赘生在他手上半只怪手，已经入肉触须只不过停止活动。
那瞬间柳英年经历狂喜和绝望。
他背对着伙伴躺下，咬着手指无声地流眼泪。鸟笼真正笼主尚未出现，他必须忍耐。新笼主定能为他清除手臂里怪东西，他边哭边睡着，做许多噩梦。
然而手臂里触须并不因为这样就彻底没动静。他左臂不断膨胀、肿大，沉重得把他左侧肩膀都压低。沉默无声侵蚀仍在继续，寄生物死去，但云游之国里地形如常，笼主们留下影响还没有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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