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里留下
两头黑熊宿眠
痕迹，还有
些人类衣物和骨头。
“熊吃过人，就成魔鬼。”阿苦剌将这些骨头收拢起来，队中有长者跪在洞口，用酒液在地上画出复杂咒痕，口中念念有词。
这里曾住过两头黑熊，它们吃过
岳莲楼是赤足踏入雪地。但凡是他双足踩踏过地方，积雪融化，露出底下枯黄色衰草。
“……化春六变。”靳岄低声道，“你是明夜堂人。”
“所以你现在相信
？”岳莲楼在他身前蹲下，笑着问。
靳岄心里原本对他还有七八分戒备与怀疑，霎时间荡然无存。明夜堂与靳明照渊源极深，他现在完全明白母亲为何要赶在离开梁京之前面见岳莲楼——他是明夜堂人，而明夜堂是天地间最不可能伤害靳家骨血江湖帮派。
岳莲楼观察他神色，微微张开双臂，等待着预想中惊喜与拥抱，但靳岄把推开他，拨开他脚边积雪，捡起把小刀。
到大瑀，不是交朋友，对不对？”
靳岄：“……不愿意伤他。”
岳莲楼：“这有什伤他。你与他交好，与他做朋友，你会得到帮助，他心里也高兴。分别时坦荡挥手，只要他不知道你存着什心思，怎算伤他？”
靳岄心里仍旧不痛快。他此时想起，贺兰砜和他辞别时曾塞给他把小刀，他放进怀中。但此时衣内空空，小刀不翼而飞。
他下站起：“你看到身上小刀？”
小刀不过七八寸长度，用粗糙熊皮刀鞘包裹，平平无奇；刀柄上倒是镶嵌着几颗金珠，岳莲楼粗粗看，认不出来历。
靳岄珍而重之将它收在怀里，紧紧攥着不松手。
***
“靳岄究竟是你奴隶，还是朋友？”浑答儿忽然回头问贺兰砜个问题，“你对女将军和车队这感兴趣，难道还要帮他找？”
贺兰砜不想应他，举步轻跳，跃上块石头。他们已经落后。不远处，猎熊队已经找到黑熊冬眠巢穴。
岳莲楼摇头。靳岄有些慌：他不能丢掉贺兰砜给他小刀。那是贺兰砜东西，等再见到贺兰砜时候，他得还给他。
靳岄扑进峡谷之中。积雪深重，他已经辨认不出方才摔下来是那个方位，只能胡乱在雪中翻找。
“丢什？”岳莲楼走进雪地里，笑道，“帮你。”
此时风雪正盛，但满天雪花没有片能落在他身上，它们总在距离他身体寸许位置便消融成蒙蒙雾气。时间，岳莲楼仿佛被轻雾笼罩，仿似位雪尘中飘然仙人。
靳岄震惊地看着他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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