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大叫：“栓子，栓子！”
小栓子咳嗽着爬起来，满脑门
血，他摸
把，往手心瞧，自己也吓傻，哇就要哭，半天才回过神来：“怎
不疼？”
“哎，不是
血！没事！”他朝莫青荷大喊，在浓烟里匍匐前进，回头道：“团长，太
，全身肌肉倏然绷紧，禁不住倒抽口凉气：“不对，不对！”
他放下望远镜，声音颤抖：“你看炮弹方位，是他自己，他在下令朝自己部队开炮！”
小栓子被他提醒，也已经目瞪口呆，莫青荷抓住身边棵矮树，低呼道：“记得，从前他说过，说有位外国将军，在最后战，为激起士兵斗志，不惜伪装成敌军炮轰自己部队！怪不得，怪不得这老混蛋非得赶们走，他妈打算自个儿跟小日本玩命！”
四营营长背着步枪，猫着腰跑到他身侧，面色焦虑：“团长，现在咱们怎办？”
“立刻进攻！”莫青荷眉头皱成个疙瘩，眼里闪着决然光，他从树丛钻出来，厉声下令：“配合国军，全力进攻！”
说罢抄起只手榴弹，抡圆胳膊向下全力掷，只听轰隆声响，手榴弹在日本兵营地边缘开花，战斗正式打响。
莫青荷此生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战役，从来没有场比现在更加危急和惨烈，他亲率队伍从土崖向下猛扑，手榴弹如急雨般投向日军阵地，还在熟睡中小鬼子提着裤子往外跑，叽里哇啦阵乱叫，就抽搐着被机关枪排排扫倒在地，刺刀在夜色里闪着让人毛骨悚然寒光，到处是嗖嗖流弹，冲鼻硫磺味熏得人要流泪，炮弹在周围炸响，掀起滚烫气浪将人冲至数米高。
轰隆轰隆炮声和战士们厮杀声混在起，每个人都在死亡线上挣扎，每个人都杀红眼睛，日军此时腹背受敌，处处开花，时懵神，也无从判断后方到底有多少八路军，更说不上指挥和战略，山坡到处都是人，敌人，战友，死人，活人。
莫青荷和四营营长借助坍塌营房角做掩护，冒着浓烟和扬尘往前推进，根本睁不开眼睛，他突然感觉背后阵刺芒，回头就是枪，名日本兵扑通跪倒，他匍匐过去，看眼对方军衔，竟然是位佐官。
又是阵震耳欲聋炮响，小栓子扛着步枪从旁跑过，大喊声卧倒，飞身把莫青荷扑倒在地，两人抱着脑袋，滚烫沙土碎石哗啦啦往下落，莫青荷摸索着爬起来，只见地上多截血淋淋穿军靴断脚，他吓得赶忙往身边乱摸，然后摸到热乎乎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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