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停不下来。
他得不
道。
因他深爱
人，他做不到放下，做不到忘情，做不到面对这个人生死还能看淡，觉得这万物苍生不过蜉蝣，爱而不取，恨而不伤。
他
道心彻底毁在这瞬。
他修什
道？学什剑？到头来他什都不是，甚至于还逼死他最爱，爱他那个人。
“傅长陵。”
这个名字像是不能言说咒语，他开口之后，眼泪就落下来。
他喃喃出声：“傅长陵……”
眼泪落到衣衫之上，他隐约听着那人似是在安慰，又好似就站在他身边。
他忍不住笑起来，接着又哭起来。
席而入，他身体从下而上化作金粒，被风卷席而去。
“师兄，”傅长陵闭上眼睛，“太上忘情，你可得道。”
傅长陵说着，整个人消失在风中，他灵气，他气味，甚至他温度，都温柔地缓过秦衍，仿佛在做最后告别，轻轻吻过他眉间，然后路去往广秀山川。
他灵魂化作天地灵雨，他血肉化作山川谷河。
整个世界轰隆作响，天翻地覆，条条灵脉在两界升腾而出。
如果不是爱着他，傅长陵何至于此？
他会离开这里，他可以过好自己人生，他可以自私，可以惜命，可以对所有人说句，他人罪过，与他无关。
可是他偏生喜欢这个人是秦衍。是个从业狱而来，又为云泽而生人。
秦衍灵力朝着山川而去，他奋力追寻着傅长陵所有足迹，他想留下他魂魄，想寻找他神识。
可这
哭哭笑笑交织在起，最后化作声嚎啕，死死抓紧衣衫，将衣衫压在胸口，嚎啕出声。
随着他哭出声来，他灵力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卷席。
狂风在悟道塔中翻转，所有人都被他这磅礴灵力逼退出去。
“阿衍！”
谢玉清急得往漩涡中心冲去：“停下，阿衍！”
所有人环然四顾，只有秦衍个人，呆呆看着傅长陵坐化之处。
他步步朝着傅长陵坐化地方走去，那里只剩下傅长陵衣衫散落在地面。
而后他缓慢跪下，呆呆看着傅长陵衣衫。
他说不出话，他哭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痛苦还是绝望，是忘情还是无情，他只是呆呆看着傅长陵衣衫，感觉自己被回忆所包裹，他像是浸在深海，不能呼吸，只有巨大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逼得他肺腑都在疼。
周遭人终于注意到他异样，他们都看向秦衍，秦衍颤抖着手，握住傅长陵衣衫，然后他将这衣衫抱入怀中，张开唇来，最终却只颤抖着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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