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奶是典型
中国传统式大家长。”经鸿说，“
辈子为子女操劳。个厉害老太太，退休前是副局长。当时老经总、经天平几个兄弟没钱结婚，老太太就自己申请调去深圳新部门，利用当时‘价格双轨制’倒腾东西卖回南京，靠着资源卖给厂子，把家人家具等等全部都置办好
。后来严打投机倒把，老太太还吓得不行。”
周昶看着他：“……嗯。”
“后来92年吧，还想着挣钱，去卖‘安利’，什
牙刷牙膏——那个年代，当官儿不贪不腐，其实没什钱。90年代末退休还要做买卖呢，直到老经总发达。”
“是厉害。”周昶说，“但小经总，经天平他们家拿已经够多，老太太不也只想挣点儿
经鸿闲聊：“老经总最近爱上天文，弄个大望远镜，动不动就看看。这个是天龙座，那个是什座。”
周昶问：“有天龙座？”
“缺动画片儿常识啊你。”经鸿哂，“圣斗士里紫龙星座。”
“行吧。”周昶认，“小经总这小时候动画片儿没少看。”
经鸿笑。
会议对象们全都咋舌：“原来团建之上还有团建，宇宙尽头是团建。泛海员工参加泛海团建，泛海CEO参加行业团建。”
经鸿说：“可不是？”
开完几个会，帐篷外已是繁星满天。
经鸿走出自己帐篷，走到湖边，坐在湖边沙地上。
没会儿周昶也来，他动作潇潇洒洒地落座在经鸿身边，块儿看天上沙漠繁星。
“对周总，”经鸿又说，“‘天平超市’那件事儿，谢谢。”
周昶问：“客气什？事儿都是经总做，听说经总警告天平供应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吓死人家。”
“这几天偶尔会想，”对着沙漠满天繁星，经鸿个不小心，露出些没与任何人分享过心里话，“闹成这样，奶奶如果在世，会怎想。”
周昶看向经鸿。
周昶发现，经鸿遇到事儿时，会习惯性地咬紧牙——他当年在斯坦福参加那个商业比赛时便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很小个小动作，却显示出经鸿强悍性格。
沙漠上面繁星硕大，因为没有任何污染所以显得清晰明亮，好像天文馆展览，似乎离人很近，伸出手去即可碰触似。
周昶手撑着身后，闲闲散散歪歪斜斜，道：“协会这个活动，好像也没那糟糕。”
经鸿说：“是。其实还行。”
几秒钟后经鸿伸手指指：“那个，北极星。”
周昶看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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