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貌不惊人
师徒俩启
程，
路南下果然没遇着什
麻烦，关于自己流言倒是灌耳朵。
起初流言还讲究些根据，多是在谈论趁夜在别庄外盗走戚朝夕尸体那个黑影究竟是不是他徒弟江离，《长生诀》又究竟有没有起死回生奇效。谈论者形形色色，各类说法中透露时辰地点等细节却大致吻合，即便事件经过有所差异，也属言语夸大模糊。
戚朝夕和江离由此推测，别庄外深夜盗尸是确有其事，并且和凭空捏造《长生诀》有起死回生之效谣言极有可能是同人，矛头明晃晃地指向江离，但左思右想，都猜不出会是何人所为。
他们越接近南疆，听到流言就越离奇。毕竟天下无不透风墙，江离在虔城使出惊澜剑法不知被多少人瞧见，路上便目睹这消息是如何狂风扫荡般地传开，流言
戚朝夕和江离启程继续前往南疆寻访虚谷老人那日，叶星河行人也决定动身回乡，薛乐依照承诺在旁护送，便与他们二人简短地道别。
那日天气不佳，秦征仍坚持把他们送到城门外，他在秋风中久久伫立，凝望着安置陈长风尸身马车渐渐远去，显得疲惫而哀伤。
考虑到江湖上已经传遍江离与《长生诀》流言，临行之前，戚朝夕不仅自己重贴张人.皮.面.具，也给江离改换面孔打扮。
他先取出张轻薄皮面覆在江离脸上，揉捏定型过后，又拿支细毛笔蘸不知名膏药，在面具上点染修饰。待江离睁开眼时，看见镜中少年双恹恹下垂眼，两颊上生着细小麻点，他身上锋锐气被冲淡大半，变得平庸又无害。
这时戚朝夕转到江离身侧打量，目光不由得集中在鬓边根根白发上，他分明记得不久前江离两鬓还是乌黑，这些白发似乎是在夜之间突然长出。他伸手拉起缕白发仔细察看，江离明显紧张起来，眼也不眨地透过铜镜盯着他神情变化。
但戚朝夕什也没说，只是又摸出个圆肚瓷瓶，倒出几滴药水擦在手背上试试，药水干透后那块皮肤变成黝黑颜色，于是他轻轻扶正江离头，说声“别动”，耐着性子将药水抹在白发上，不多时银丝全化入乌发之中，再瞧不出。
戚朝夕转回到江离正对面，不禁失笑：“盯着
干什，照镜子啊。”
江离这才连忙移开视线。
“怎样，江少侠满意吗？”戚朝夕问。
江离又看向他，心中百般滋味，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便认真点头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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