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走到窗边，望着高阔
远天，忽地涌起
股冲动，想立刻收拾行囊，不管不顾地冲到青山派去，找到戚朝夕，无论刀山火海都可以起面对，可他转念想起虚谷老人叮嘱，想到戚朝夕特意要他到归云来，只怕自己牵发而动全身，引发什
不可知麻烦。
“
该怎办？”江离垂下头，瞧着窗下牡丹花枝，枯褐枝条上凝结
片片晶莹白霜，他轻声道，“如果是你，定知道怎应对吧。”
江离双臂搭在窗台上，沉默下来，仿佛在等待什，他等到冬日清晨阵冷冽风，吹得枝条簌簌抖动，没等到谁回答，他缓缓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里。
他神情，思索道：“江少侠指明要见山庄主事人，莫非此事还有什隐情？”
江离抬眼看他，摇头道：“没有，只是担心。
“嘿，瞧这话问得多蠢，即便真有什隐情，又哪儿是能知道？”江万里道，“不如这样，你写封信，封好口，替你给江仲越师伯送去，到时候让他决定见不见你。”
江离尚在犹豫，江万里当即趁热打铁，热络地把他给带到桌案前。转眼毛笔就被塞到手里，纸张也铺开，江离还怔怔，江万里已经替他磨起墨，口中还道：“你放心写，字落笔就出门去等着，绝对出不岔子。”
江离捏着笔杆，时间不知该不该落笔。
江万里偷偷瞥他眼，完全不给他开口推拒机会，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行，就在门外等着，少侠你慢慢写，写完再叫进来。”
“等等。”江离终于开口，叫住对方即将出门背影，他想想，将毛笔搁回去，道，“不用，谢谢。”
江万里笑容僵瞬，旋即便收，转回身声色不变地朝江离行个礼：“好，那少侠你有事再叫。”
江离应声，望着他背影彻底离去，才缓过神似吐口气。
股无力感缓缓地爬上心头，他方才真切体会到，能用刀剑解决问题，根本算不上真正困难，哪怕力量不足，大不搏命试，反而这毫无锋芒与人交往相谈，才步步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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