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商拢在袖中
手指慢慢捏紧，他状似无意地问：“那个时候，你眼中
是什
样子？”
沈留眯起眼，意味不明地说道：“就像你刚才那样，冷静、狠厉，跟平时判若两人，若非
直看着，恐怕还以为你有个双胞胎兄弟。”
他说起当年慕清商助其逃离迷踪岭事情，眼角扫，瞥见少年脸色越来越白。
慕清商心头蓦地紧，那日他只记得自己是如约去后山找沈留，却没想到会撞见赫连家暗客追杀百鬼门人，更没料到会发现沈留就在现场，那刻心跳如鼓，脑子里片空白，只有个本能念头——救沈留。
这个念头刚起，他意识就像刚才样陷入恍惚，连自己做
什都不知道，等回神时已经月上柳梢头，自己躺在床上仿佛大梦初醒。
愿意跟赫连家两败俱伤，只是划下道来泾渭分明，并没有追究死在迷踪岭门人性命。”
慕清商“啊”声：“怎会？”
“利字当先，何谈情义？”沈留扯扯嘴角，“被师父丢进暗堂教训大半年才放出来，学乖不去忤逆他，否则你现在也是见不到……好在听话，又肯替他做事，用五年时间成为少门主，等他死后，百鬼门就是。”
慕清商手指攥紧：“那，现在是怎回事？”
“赫连家要跟天京贵人搭线，让百鬼门行个方便，为此付出不少代价，师父自然是答应，可……不甘心。”沈留目光渐寒，“百鬼门内对这件事分流两派，互不相让，师父跟长老每天对峙，就差真刀真枪干架，于是他让为赫连家暗客引路，等事成之后已经落子无悔。”
那是怪病第次发作，慕清商还以为自己是真做场梦，急匆匆
慕清商只是纯良，并不傻，他看着被沈留绑在腰间人头：“你假意顺从，却借机把人杀……既然如此，你师父如果不想再次跟赫连家交恶，肯定会交出祸首，那刚才杀手应该是他派来百鬼门人。”
“这下子可真无家可归。”沈留解下人头，苦笑，“本来想回谷以此祭奠先父，可惜现在回不去……罢，他们活着时候杀人无数，死后给畜牲填填肚子也算是积阴德。”
他将人头往后抛，发出沉闷声响，如此曝于荒野，附近又有狼窝，恐怕要不夜就会被叼走吃掉。
慕清商叹口气：“逝者已矣，万事皆休。”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这般老气横秋还心慈手软。”沈留挑起眉，“当初你救时候，可不会为颗死人头跟讲这些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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