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尉这些年不知道对多少人用过酷刑，却还是头
回遭到刑讯，十指连心，他疼得浑身发抖，死死看着顾潇：“你……什
时候知道是
们……”
“是问你，不是你问。”刀刃下移落在第二截指节上，顾潇声音转寒，“把你知道
都说出来，个字也别漏，否则……”
林校尉倒也硬气，忍着剧痛道：“否则你能怎样？”
顾潇偏头躲过口带血唾沫，竟然还笑
笑：“林大人好骨气好忠心，是不能拿你怎样，但……堂堂南儒，难道也不能拿你怎样吗？”
林校尉脸色瞬间变！
丢活路。
林校尉努力压住自己语气不要太狼狈：“顾潇，你怎会在这里？！”
“林大人为何在此，便为何在此。”顾潇微微笑，“若非如此，怎知道王爷所图如此之大？然而站得如此之高，就不怕摔得更惨吗？”
林校尉见到他，心里就凉半截，知道刚才番密谈怕是都被这人听过去，现在狡辩否认已是徒劳，只好变口气：“你既然知道是王爷命令，就该知道要怎做才是！现在你这般做法，莫非是要对王爷忘恩负义不成？”
“林大人说得有理，当然知道……”顾潇目光微垂，勾起嘴角慢慢回落，“忘尔等与赫连御勾结害师长殒命之恩，负你们假作好人误祸水东引认贼为恩之义？”
顾潇头也不回，淡淡道：“阮大人，您请来是要凭台搭戏、借刀杀人，现在戏已看罢，人肉已在刀俎下，您要是再不现身，在下可就没有留活口耐心。”
他话音刚落，身后门扉就再度被推开。
林校尉费力地支起上半身，越过顾潇肩头看去，只见那是个看似瘦弱中年男人，眉目儒雅气度清寒，身深色锦纹文士袍笼在身上并没被骨肉撑起来，只像搭在枯槁树干上。
这无意是个不起眼人，可是林校尉见他，却比见到顾潇突然发难还要惊惧，仿佛见到
林校尉浑身震，刀尖险些碰到他眼珠。
“当年事，今日情，顾潇都洗耳恭听大人句句说明，绝不敢插嘴半句，只不过……”他微微俯身，刀刃缓缓偏移落在林校尉手上，“大人若再巧言欺瞒字，在下便切大人截骨头，就从手指开始……人生有多少块骨，大人今夜可有兴趣细细数清？”
“你——你这狗贼！为虎作伥，犯上作乱，该被千刀万剐……啊！”
这声惨叫刚出口就被块发霉烂木头压回嘴里，地上多小截血淋淋指尖。
顾潇拿开那块木头，淡淡道：“第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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