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时辰
？”
“回殿下，已经快四更。”
“嗯，下去吧。”
“是。”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
阵响动，接着是个人
惊叫，然后是低语。云微明耳力很好，听到窗外人交谈是：“什呀？”
林芳洲他们正在花园里架个炉子，烤肉串吃，肉串上还撒从杂货铺子买来香料，据说是西域特产呢。
云微明与林芳洲起吃些烤肉，喝几杯酒，他对她说，“明日天气应该不错，
们去相国寺看桃花吧。”
林芳洲点头道，“好呀。”
云微明有些感叹。与她在起，哪怕只是这简单地吃吃喝喝，也让他觉得舒心无比。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给他这样舒心。
他像是只仓惶兽，对这世界充满戒备，只有在她身边时，才能放松下来。
被丞相说，这才作罢。”
官家神态又有些缓和，心想，倒还是有点孝心。
他心思便这样摇摆着，会儿觉得太子想要取而代之——谁不想坐这个位子？会儿，又觉得自己这位子早晚该传给他，他还是很孝顺，也算个合格继承人……
这样纠结着，下午时候，云微明前来探望他，官家看着他小儿子，清风朗月般人物，正是旭日高升年纪。而他自己呢？老态龙钟，日薄西山……
有那瞬间，他气不打处来。
“只鸟，受伤，血淋淋。”
“扔吧，不要惊动殿下。”
“嗯。”
云微明听着有些不对劲，扬声喊道：“外面
放松下来，去真正地活着。
云微明在林芳洲这里吃过晚饭，没多留便回东宫。东宫也在皇宫里，到夜里宫门紧闭，不能进出，远不如林芳洲这样逍遥，夜市随便逛。
夜里睡觉时，云微明不知怎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是为什。惶惶地，辗转反侧，总算睡过去后，却在梦里魇住。
他挣扎许久这才醒来，醒来突然坐起身，怔怔地呆片刻，然后撩开床帐，说道：“来人。”
“殿下。”外头值班小内侍端着烛火走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然后莫名其妙地，就骂太子。
云微明跪在地上，承受着他爹怒火，也不辩解。
语言在这个时候是苍白，因为任何语言都无法调和他和他之间矛盾。
行将就木，你年少力强，这就是你罪，不管说什做什，你都是错，不可饶恕。
云微明从他爹那里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天边晚霞如火，看来明日是个好天气。他骑着马，溜溜达达地，不知不觉走到林芳洲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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