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枪。车慎微还没见过真
枪，直到枪响传来才如梦初醒。这个人对着走廊另
头开
枪，顷刻间那里就涌来浓重烟雾。浓雾中，破碎窗玻璃从地面浮起，重新拼合到窗框上，尸体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那个高个子还站在他们身前，穿着件灰色短袖T恤。周围不安气息散去，能看到皎洁月光从窗外洒入。
“你……你是？”
他抬起头，想看清那张逆光下脸；可旋即眼前黑，后脑剧烈闷痛，他竟然就被这人打昏过去。
——这场昏迷持续不知多久。当他再次醒来时，可以听见附近有人说话声；灯是亮，他正躺在沙发上，曲艳城躺在旁边靠椅上。
“……对不住，实在是……”
传来人体坠地声音。他转过头，就见到天花板上尸体正陆续落下，有什
东西迅速游走过去，晃而过。四周响起细细碎碎声响，不是齿轮声，就如同无数蟹足交错爬过声音。龙砂没有发动，不知道哪里出问题。尸体落地后就向他匍匐而来，苍白手伸向他脚踝。他拼命躲开，现在向门外逃去还来得及，但是曲艳城还在尸体柜子里。柜门被堵上，纹丝不动。
个声音出现在他脑海中，“蹲下。”
是曲艳城声音。车慎微还来不及去想更多，已经蹲下去；下秒，阵震耳欲聋巨响从头顶传来，团白色东西冲破铁门，扑向满室尸体。白骨香从尸体柜中涌出，弥漫满停尸间。
“快走！”曲艳城从柜子中跳出来，“它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那只金属麒麟在他手心中恢复个圆盘，还能闻到从它上面弥漫着白骨香。两个人冲出停尸房，跑入昏暗走廊之中。微光中，墙面上有许多黑色影子缓缓前行。
“你家孩子自己不会看好吗？”
“真不好意思，平时工作忙。”
“
曲艳城头很痛——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可是四面八方有无数刺耳思绪涌入，男女老少，声响怪异。那些思绪在他脑中缠成团，甚至翻起他这十几年来读到过所有记忆。
就像紧绷弦突然断裂，他向前摔去，重重摔在地上。
“师叔！”车慎微扶住他，曲艳城脸色惨白，人已经失去意识。后面声音越来越响，靠得很近。
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股烟味，说不上是什香烟味，闻着却很清凉。
——走廊上所有玻璃窗同时破碎，像下雨似向他们落过来；个高大人影从窗外翻入，挡在他们和那些尸体之中，然后举起手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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