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叠
两个枕头，轻轻把墨桥生
额头搁在上面。找根中空玉管，
头放进药碗中，头让墨桥生含在口中。
“来，这样吸着喝比较不累。”
墨桥生垂着头，眉眼隐没在头发阴影中，只露出截苍白下巴，和含着吸管薄唇。
程千叶静静为他托着药碗，看着那褐色药汁慢慢少下去。
突然滴透亮水滴，啪嗒下，滴入药汁中。
“你！”程千叶差点给气笑，“来，大夫。
和你再重复遍，用最好药，不管是贵人用，还是奴隶用，只用最好最有效。清楚吗？”
老军医惶恐应承。
不多时，便有仆役端着新煎好麻沸散过来。
程千叶心疼墨桥生伤重，亲自坐在床头给他喂药。
墨桥生勉力抬起头，偏出床沿点，言不发，默默就着汤勺喝药。
慰道：“忍忍，回去就有医生。”
走到行辕门口，正巧遇到张馥。
张馥那万年不变面具脸，看到他们这奇怪队伍，都忍不住裂开道缝隙。
程千叶没有搭理他，拱拱手，从他身边穿过，径直奔卧房去。
到室内，程千叶指挥侍从小心地把墨桥生移到床上，招来军医为他疗伤。
紧接着又是滴。
程千叶愣下，抬头看见墨桥生那毫无血色薄唇，轻轻抖动着，晶莹剔透泪水至他脸颊滑落下来，滚进碗中。
“怎
哭呢？”程千叶摸摸他脑袋，“很疼吗？别哭，喝药就会好点。”
那薄唇微分，松开口中吸管，别过脸去，他将整张脸埋进枕头中，那无声却微微颤抖着肩膀，泄露他抑制不住情绪。
程千叶看着他身上那片漂亮海蓝色，慢慢泛出道金边，逐渐就坚固，显眼，明晃晃起来。
代表着坚贞忠诚之意金色。
这样就对效忠啊？程千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给他喂个药而已。这个小可怜，可能从来就没有什人对他好过。
嘴上却声不吭，要不是能看见颜色，还不知道呢。
年迈军中圣手，面处理着那些狰狞伤口，面皱着眉头啧啧叹息。
墨桥生紧抿着嘴，额上爆出青筋，强忍着声不吭。
然而大滴大滴落下来冷汗却骗不人，昭示着这副身躯正承受着巨大痛苦。
“这也太疼。”程千叶看着那些块块换下来血帕子，实在不忍心，“就没有什能够止痛药物吗？”
“麻沸散倒是有止痛功效，”那老军医回复，“不过此药精贵，不是个奴隶有资格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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