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里，中年人痴痴地看着河边，对自己身旁同样在发呆
人说道。
“去请方才河边起舞女子，
要见她。”
（郎除
是对青年男子称呼之外，也是女子对于丈夫或情人称呼。）
女子呆
下，脸上好像是带上些许红晕，但这或许只是因为舞跳得累而已。
她微微地侧侧头，声音依旧平淡地说道。
“你若是想，也可以。”
顾楠看着女子，笑着摇摇头，她还真是什
都不懂。
“故人不在兮，将军归不归。太平矣，将军归不归？”
她像是在问顾楠，又像是在劝顾楠，江山已不在，故国已不在，故人已不在，她或许该放手。
可是顾楠看她良久，问道。
“你叫，归去哪里？”
女子愣，却发现自己竟答不上来。
河水起伏使得画舫轻晃，画舫里丝竹之声流传在河面上，似乎是恰好和着那河边女子起舞。
女子抬起段衣袖，轻掩着自己面容，抬起那双桃目，看向顾楠，开口，低声唱起段小词。
“江山不在兮，将军归不归。故国不在兮，将军，归不归？”
句话，衣袖展开，风声动。春风动衣摆，吹皱这河水，也吹皱人心。
河畔女子在如烟飞絮之中，翩然起舞，小词伴着乐声越传越远，像是传去那遥远年月里。
“开你玩笑，你还真信。”
“这样。”女子脸上几乎看不清红晕散开来，又问道：“那你要不要屋子？”
叹口气，顾楠将斗笠盖在自己脸上，躺下来。
“要屋子做什？”
河边她像是又睡过去，女子站会儿，在她身边坐下来，没有再吵醒她。
想很久，她想起顾楠山林里那间小屋，说道。
“不然，给你造间屋子。”
在她印象里，人都是以屋子为家，有家自然就可以归去。
顾楠被她逗得笑下，抬着眉头说道。
“那不若，你再嫁于好，这样便是家，倒也不负你唤声顾郎。”
“山河万里，去路难回，问君何时归。兵甲百万，烽烟阵仗，道太平则归。”
吟赋声悠远，背对着城外远山，女子素衣不染，眼眸低垂。
“还记旧时余音久不去，还记树下故人尚相依。还记向沙场而去，去留身白衣······”
除乐声，河畔所有旁杂声音都停下来，只留下那低低吟唱着短词。
顾楠也出神地看着女子，直到舞渐尽，乐声渐去，女子舞停下来，对着顾楠，她唱最后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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