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做好师兄，做完美无瑕
首席，自然不能待自己师弟刻薄，甚至要对他很好，哪怕内心并不情愿。然而用
心便不可能不上心，而黎青崖如此灼目，上心便不可能不喜欢。
按部就班人生终究还是闯进
个变数。
他不敢对黎青崖说明自己心意，除要维持完美无瑕外在形象，还怕有天黎青崖看透自己苍白单薄灵魂，也会像聂清玄样瞧不上他。
他
聂清玄看出他拒绝，露出果然如此笑。他扯碎纸条：“
说，除术法没什
能教你？”
杜行舟是被雕琢好玉娃娃。谨言慎行，不离经叛道，不对抗规则，明哲保身，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人生每步都被家族和仙宗长辈们规划好，入太仙宗、当上首席、成为掌印、接任太仙宗宗主……按部就班。没有留给聂清玄“雕琢”余地，而聂清玄也没有下手兴趣。
何况，若是用力过猛，这个“玉”人怕是会碎掉。
早在见到杜行舟第眼聂清玄便瞧出他本质，瞧见他命运终点。
聂清玄转头看向他，目光像是第次认识他。
他问个毫不相关问题：“你觉得教你们基础术法课夫子是笨蛋吗？”
聂清玄说那个夫子是位峰主亲戚，走后门儿进太仙宗，无甚大才还爱耀武扬威，弟子们对其多有不满。
杜行舟垂眼，恭谨回道：“夫子有时候还是不错。”
“问你觉得他是笨蛋吗？”
当然，聂清玄也不认为杜行舟有才能与魄力掌管太仙宗，但太仙宗人做这样选择，他也没什好说——他始终是个外人。
那次事件后，杜行舟与聂清玄离心。
他发现只要不去在意聂清玄意见，便只会听到赞美声音，这会舒心很多。但他自己清楚，聂清玄对他评价并未出错，甚至针见血。
又过三年，明奕泽终于下决心回明家，投身商道。如此来问道峰只剩下他与聂清玄当初收奶娃娃。
说实话，开始他并不喜欢这个三师弟。这是聂清玄中意弟子，将他比得文不值人。每次看到他，杜行舟都会意识到自己虚假与单薄。
杜行舟陷入沉默。
他没有将“虚伪”贯彻到底魄力，掷地有声地否认；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真实想法——这有违他完美人设。
聂清玄召来毛笔，写几个字：“下次上课时将这张纸条贴到他身上怎样？”
抬眼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是笨蛋。
杜行舟语塞，他怎能做这样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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