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缓缓吐
口烟雾，意识到自己站在上风口，又放慢脚步，缀在迟扬半步之后，不至于让这人被二手烟扑脸。
“
小时候在孤儿院住过……”
迟扬没头没尾地这
来句，又没下文，沉默着往前走。何弈衔着烟，看着他挺直
肩骨和扭打落身灰卫衣，无言良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他轻轻掸掸帽子上蹭灰。
然而下秒他被人把握住手腕，电光火石间踉跄几步，推到路灯杆上。
迟扬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是骤然腾升狠厉敌意，然而只是这晃，等他回过神来立马松开手，皱眉道：“你干什？”
子，还没有来得及结痂血。
“不请假就旷晚自习，班长来抓你回去，”他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也没什必要回答——只是转而把他想说说完，“刚才边上有人录像，让他们删掉，嘱咐别报警，不用担心。”
迟扬压根不担心这个，住哪儿不是住，他不介意。
“这都几点，还晚自习，蒙呢。”他笑下，裹着身刚犯过浑戾气笑起来，丝毫不能缓解气氛——何弈看着他眼睛，终于松动般，喉结滚。
然而没等他再说什，迟扬已经直起身子，自顾自走开。被他挡住光涌进视野，何弈下意识闭闭眼睛，又听见迟扬隔出几米远问他，你怎在这儿。
能干什，傻子都看得出来。何弈动动僵痛手腕，几乎要怀疑被这人把握折——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此时此刻该抱怨两句，迟扬已经出人意料地规规矩矩道个歉，又好好地谢他今天帮着收拾烂摊子。
这话实在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何弈幅度细微地抬下半边眉毛，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他以为迟扬打起架来这不要命，怎着也该
他又问遍，但含义显然是不同。
“真是来抓你回去，你班主任让来，”说到班主任时候何弈几不可察地皱皱眉，转身跟上他脚步，“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就去网吧坐会儿……谁知道出来吃个夜宵就看见你。”
迟扬：“？”
何弈在学校似乎从来不偷摸着玩手机，现在却十分自然地拿出来，给他亮下最近几个显示对方拒接通话记录。然后他点起根烟，衔在嘴里，又道：“你呢，你也来吃夜宵，怎吃成这样？”
吃成这样肯定是有理由，但何弈不是八卦人，说这话本意也不过是调侃句。迟扬却沉默会儿，低声道：“没什，小时候仇家，见面就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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