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羔羊（3 / 23）

检查结果让文秀娟松口气，没有寄生虫卵。然而也没有查出其他中毒迹象。

回学校路上，文秀娟想，是不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于是她开始对那口箱子里情况忐忑起来，在去医院之前，她希望看到那口箱子发生某种变化，这是她精心设计圈套。而现在，她又希望箱子里什都没有变。

那是口漂亮香樟木箱，用铜锁扣扣着，放在她角落里。文秀娟开箱子时候，并没有避开寝室同学，这是她放私人紧要物品地方，任何时候想打开看看都正常得很。箱子里满满当当，最上面层放着《傅雷家书》、箫、针线盒子等物，摆放齐整，正是贯模样。文秀娟蹲在箱子前，没

给别人下手机会，观察每个同学看自己眼神，分辨其中恶意程度。不可避免地，文秀娟开始失眠，难以入睡并且会无缘无故地惊醒。

文秀娟睁着眼睛看黑夜，听着房间里此起彼伏呼吸声。其他人应该已经熟睡很久。又是阵突如其来心悸。不能这样下去，她想，必须得想个法子。有条毒蛇正藏在自己影子里，可每次回头都看不见它。

必须得看见它。在它来咬自己时候，总看得见吧？

如果可以主动创造个机会，引诱那个人再次下手，就可以发现他吧。

假如是那个人，文秀娟想，假如是凶手。

慢慢地，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黑夜里，她脸庞上浮起缕笑容。是啊，那是她熟悉领域。

这整晚文秀娟都没有睡，到天亮时候，她决定去住次医院。

关于这次住院，她筹划阵子，有许多细节要琢磨，所以直到十月十日才达成。看起来这完全像个偶然事件，她参加个本该很安全药试，药是在美国通过FDA认证，已经上市好些年头孢类抗生素，不过在国内是完完全全新药。静脉注射试验第二管，文秀娟表现出明显不适，并发呕吐。进医院检查几天，没查出什，就当是药物过敏反应，这很常见。

住院时除父亲，负责药试老师，也就只有柳絮来探望过，未免有些孤单。不过这也在文秀娟意料之中。没太多人来挺好，她坚持让医生给自己加堆非常规检测项目，关于这些奇怪检测，她既不想给同学知道，也不想给父亲知道。比如，她做全套血液寄生虫卵检查。

自己某些症状，让文秀娟联想到姐姐。理智告诉她，不可能有人知道姐姐是怎死，也不可能有人在用同样方式害自己。但理智与情结总是分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