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边说着，边虚握住贝蒂
手，引导着小姑娘按照正确方法把“笔”握在手上，并在地上写下个个字母。
“不用太使劲，写字和干活不样，不是力气大就能写好，力气太大反而会抖。”
“写慢点也没关系，你刚学，慢慢来。”
贝蒂全神贯注地学着，眼睛闪闪发亮，这个从来都以笨拙、冒失形象为人所知小女仆，此刻却认真仿佛换
个人，她是如此投入，以至于连鼻尖上渗出细小汗珠都没顾得上擦。
高文松开手，看着小姑娘慢慢地将那些字母拼写完整，并在地上写出几个略有些歪歪扭扭单词：“贝蒂……喜欢……这里。”
术上还是思想上突破都已经有很大积累，在少数低阶级群体中，这种变革正在发生，甚至已经发生过——它们悄无声息地产生，又悄无声息地结束，变革群体无力导致那些本应该划时代东西根本无法向上蔓延扩散，所谓改变时代也就无从谈起，而这正是这个世界症结所在。
但情况如自己所料却并不能让他开心起来。
天知道还有多少像詹妮样天才正被压在那陈腐泥潭中，被埋没，被损耗，被牺牲掉，就像拉文凯斯样！
而在他规划成真，彻底改变这现状之前，有多少人会等不到窥见黎明那天？
他带着略有些沉重心情回到自己帐篷，进去，就看到小女仆贝蒂正蹲在他书桌旁边：小姑娘应该是刚刚打扫完这里卫生，衣服上显得灰尘扑扑，但她却毫无所觉，只是安安静静地蹲在地上，用那根小树枝在土地上勾勾画画地练习写字。
直到高文走近，贝蒂才惊醒过来，她抬头看眼，慌忙起身：“老爷！”
看着这个脸单纯小姑娘，高文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压抑心情慢慢舒缓起来，他轻轻按按贝蒂头发：“不是给你套文具
？怎还在这里用树枝写字？”
贝蒂眨巴着眼睛，好像有点害羞：“
……写不好，总是写错，担心把墨水和纸都浪费掉。想先在地上练习下，等能把字母写正，再用墨水和纸……”
高文有点意外地张张嘴，本想告诉对方虽然领地现在还不能生产纸张墨水，但其实点都不缺钱，白水河岸码头建好之后从坦桑镇采购东西已经比之前方便很多，但想想之后他却只是笑着摇摇头，也从旁找根小木棍，在贝蒂身旁蹲下。
“你握笔姿势不对——虽然用木棍在地上写字跟用笔在纸上写字不样，但如果你想把字写好，还是得先练习握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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