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君跪在灰烬间，低着头，双手合十，默默祷告着。相思忍不住回望杏林那侧，很快又回过头，看着姐姐
侧影。
“静琬……”馥君垂着眼帘，轻声道，“
最近
连四五天，总是梦到母亲。”
“姐姐是因为思念过度
吗？还是因为惦记着寒衣节？”相思小声问。
馥君摇摇头：“也不知道，母亲在梦里，始终都坐在窗前，对着梳妆台，叫帮她找那支凤钗。到处翻到处寻，每次都焦急万分，就忽然醒过来。”
相思愣愣：“凤钗？”
较熟悉罢。”相思有些恹恹，“姐姐怎
老打听这些？”
馥君道：“自然是希望你不要乱花迷眼，听句劝，趁着年纪还轻，若是有中意合适，对方又能真心待你，不嫌弃们这乐妓身份，便安安分分跟去吧。那些什侯爷公子，多数只是逢场作戏，就算是对你青眼有加，也根本不可能把你带回家中。”
相思红脸，道：“说简单，哪有那样完美无缺男人？”
“意思只是告诉你，不要贪图他们地位高贵，说不定反而是平凡些，倒能够真心相对。”
相思眨眨眼，撩开帘子朝后张望下，又往前方探出去看看。“姐姐，你看前面有山又有水，就在这下车好不好？”
“就是去年你生日时候，给你那支。”馥君忧虑道，“觉得母亲是有心事放不下，你把凤钗找出来给，带去庙里，请高僧做法超度下，看看能否使母亲安息。”
馥君顺着她说方向望去，但见前方山丘起伏，深绿金黄，平野间又有河流缓缓静流，于是点点头，吩咐车夫就此靠边停下。
两人携带祭奠用物品下篷车，前后来到河边。
馥君仔仔细细布置好香烛牌位等物，跪在河边默默点燃纸钱。西风卷过，火苗随风炽艳，扑簌着好似发着红光蝶。
相思也敛容蹲在边，替她递去叠又叠纸钱，最后则是用五彩纸折叠而成件件寒衣。
火焰跃动间，纸钱与寒衣渐渐化为灰烬，飞散于冰凉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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