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簇新苏绣缎被。崔豪和耿五各枕着
只销金绣枕,刘八则是
只象牙镶银
凉枕。这个天,厚被子盖不住,三人都在睡梦里将被子蹬到
边,露出身上雪白
细绢凉衫。锦褥、缎被、绢衫,被破土炕、脏土墙
衬,显得十分刺眼。
这些东西是三人昨晚才得,从城郊
座园子里。
这几天,崔豪去向力夫们打问冯赛妻女下落,那些力夫都有些厌烦
,只看在崔豪
面上,勉强敷衍几句。崔豪先还有些着恼,但回头
想,这些弟兄们天天得为填饱肚皮奔命,若是崔豪自己
事,倒还好说。冯赛于他们只是个全然无关
人,哪有闲心气力天天白帮忙
?何况过
这些时日,哪里去找?连崔豪自己和耿五、刘八都有些泄气。
不过崔豪又想,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日后怎号令
班兄弟做大事?何况再三答应
冯赛,这个信字最要紧,
定得守住。这样,才能在兄弟们中间立些威望。
若要这些力夫卖力,得先让他们把肚子填饱,这就要钱。
崔豪想起在吴蒙别宅里生出
念头,不如把两件事合成
件来做。不过先从哪里开始?他仔细想
想,城西郊贵臣豪家
园子最多,那些园子
个比
个大,那些人又并不是天天住在那里,下手要便当些。于是他和耿五、刘八便去西郊转
两天,最终选中
金水河边
童太师园。
这是枢密院童贯园子,童贯这些年位极人臣,连蔡京也得让他两步,家财自然多到海
般。如今方腊在东南生事,童贯率军去清剿。这园子虽有家丁看守,但园子那
大,哪里看得过来。他们白天绕到园子后面,见院墙近
丈高,要爬上去不容易。不过墙外有
片杨树林,树顶都高过墙头,离墙只有十来步。
于是三人去寻几块木板,用绳子扎
条长踏板,埋在树林枯叶里。回去又用铁钩和绳索扎
副软梯。天黑后,三人才又出城,悄悄来到那园子后墙,这时已经快半夜,他们爬上树,将长踏板吊上去,搭在树杈和墙头之间,小心走
过去,伏在墙头向里张望,园子里黑沉沉,果然没有人影动静,不过前面传来
阵狗叫声,似乎有三条,而且没有拴。很快,那三条狗便跑到
后墙边,不住吠叫。崔豪三人当年在乡里常偷人家
狗来吃,早已惯熟。白天已找见在街上卖药
彭针儿,买
些麻药,割
半斤肉,用麻药拌好。刘八掏出那几块肉丢
下去,那几只狗果然不再叫唤,开始争抢肉吃,没过多久,下面便没
声响。
三人又等阵,四下全无声息后,才将软梯钩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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