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里
司理参军。另有几个衙吏守在尸首四旁，拦住围观人。李洞庭大为纳闷，这尸首是被烧死在府衙前？未免太过大胆
。
旁边有两个街道司粪夫，正在向司理参军讲说此事，他忙凑过去听。那两人说，那时天才微亮，他们两个驱着粪车，正在沿街收粪，经过这里时，见地上
团黑物。凑近细瞧，才看清是具焦尸。司理参军问他们，当时附近有没有其他人？其中个说没有，另个说似乎有个人影穿进斜对面那巷子里，天暗，没瞧清……
李洞庭听着，忽然想起将才开封府那承符说，王小槐也是被烧死，他心里颤，却不敢细想，忙又望向地上那具焦尸，那尸首面目已经糊烂，全辨不出容貌。李洞庭心里发慌，不敢久留，正要转身，却眼瞥见离那尸首双脚几尺远地上，有小根树枝，枝子上残留两片枯叶，竟也是橘树枝子！李洞庭惊得头皮阵猛跳。
幸而那枝子不起眼，那里又站许多围看人，谁都不曾留意。李洞庭忙绕到那边，挤过人群，站到最里头。那枝子离他脚尖约有半尺，他急急思忖半晌，却不敢迈出那半步，更不敢弯腰去捡。正在慌急，身后有人忽然挤他下，正好将他往前撞半尺，他忙用右脚踩住那枝子。前头看守个衙吏朝这边喊道：“莫乱挤！”李洞庭忙趁势将脚底那枝子蹭，身子跟着往后退，右脚死死踩着那枝子，丝毫不敢松开，拖着右脚，转身挤出人群。左右瞅，人都伸脖踮脚在望里头焦尸，并没人留意他。他忙弯下腰，装作提鞋，顺势将那枝子抓在手中、掩在身侧，急急离开那里。
穿进斜对面那条巷子，见前后无人，他才低头细看那根枝子，根子同样鲜白，也是新折。李洞庭惊站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忙匆匆往西郊赶去。
疾行半个多时辰，来到城外片田头，远远便瞧见那棵橘树。树身虽有些细瘦，叶子却未落多少，于满眼灰土枯草间，仍极醒目。树下座土包，是他母亲坟。
李洞庭快步走到那田头。这片田只有二十来亩，是从个村户那里买来做墓田。他虽只是个承符，下到乡里，却是府里公人，人人都畏忌。这块田他只用半价，便买到手。那棵橘树是几年前托人从洞庭湖捎来树苗，没想到竟栽活，每年还能结二三十颗橘子。那些橘子虽吃不得，却也极稀罕。邻近村人不敢碰，孩童们知道味苦，也不来偷摘。李洞庭便摘，用絮裹着，储藏在地窖里，个个取出来供祭给娘。
他怀着惊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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