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冰冰冷冷，空无
人。
褚清秋忽然觉得有点冷，即便她生于冰雪，早该习惯
寒意。
然而没那人
温度，却还是会冷。
片刻之后，褚清秋牵着寸步不离白麟，走到山下，四座坟墓安安静静立在这里，立在昏暗暮色之中。
她在前两个坟墓前放下两朵化出栀子花，又在第三个前站定。
门咯吱声推开，迎面是冷清寒气，褚清秋顿顿，点灯进门。
入目切都十分熟悉，却又恍若隔世，未曾收起茶盏还放在桌上，里面茶水已经干涸。
床榻还留着两人睡过痕迹，但摸上去已经冰凉，显然再不曾有人落座。
屋里物件样不少，唯独装药丸木盒子被带走。
褚清秋站在床边立半晌，不由攥紧双手，攥得掌心刺痛，这才放开。
连手都不抬？”
“帝君说，莫要同神尊动手。”黑鳞终于开口，声音柔滑。
文曜君气得吐出口中化掉雪，这才恢复正派模样，负手站好：“也不知帝君是为何，三十年前说不用管神尊死活，如今却又要极力拉拢。”
“难不成是看她死不，料定她不是常人？”他敛着剑眉问。
黑鳞句话不说，转身往山下走去，惹得文曜君又原地跺起脚来：“和你说有何用，真是对牛弹琴！”
“吾爱，苏陌。”她低声念出来。
她盯着那行字看许久，看得眼睛有些疼，这才转向眼前群山，用泛红眼睛挨个儿扫过。
她自产生缕心魂以来，向来被教导着要装满大爱，但如今
她闭起眼睛，又转身往坡下跑去，这回并没停留，抬手破开房门。
迎面扑上来个庞然大物，褚清秋握住门框，抬手把激动得快要晕过去白麟抱住，任由其四爪疯狂扑腾，嘤嘤嘤地呜咽。
“白麟。”褚清秋用双柔荑摸着白虎软软毛发，声音前所未有地柔和。
往常她会对白麟好，却也从不抱它，然而如今她却不再排斥这种拥抱感觉。
她无意识地下下摸着白麟背脊，抬眼看向屋中，希冀却很快淡去。
紫霞峰上，褚清秋并未回殿，而是瞧瞧恢复气血，估摸着够走上遭，便腾空化作光点，往东南而去。
她心神急迫，路忘避开云朵，沾身水汽冰霜。
到达沽南县时天色已暗，她路沿河飞驰，待看见熟悉山坡后急急落下，下落时有些站不稳，险些摔在积雪中。
褚清秋扶着棵被压弯柳树，定定神，才快步往坡上跑去。
愈发接近小屋，她心跳就越急促，待立在门前之时，心跳已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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