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大生！捧
场！造谣生事是个人
罪，与你无干，你只是得帮帮好朋友！”小山不住向王德垂着手鞠躬。瘦瘦身子往前弯着，象条下完卵小母黄花鱼。
好话是叫好人作恶最妙工具，小山要强迫王德，王德许和小山宣战！然而小山央告王德，什
事再比拒绝别人央告难过？于是王德无法，写半天，只能无中生有写三条。小山看，不住夸奖，尤其关于中央公园条，特别说好。他拿着笔加以题目，那条关于中央公园事，他加上个：
“游公园恰遇女妖，过水榭巧逢山怪。”
听说因为这个题目，那天报纸多卖五百多张。当然那天卖报小孩子吆喝着：“看看公园老妖！”
‘人们买报原来是看谣言！”王德把妇女问题搁下，又想到新闻纸上来。“到底是报馆错处呢，还是人们有爱看这种新闻要求呢？”
”
“昨天你吃糖饼时候说，忘？”
“是！想起来！原谅，这几天过年把脑子都过昏！天天有那群讨厌亲友请吃酒，没法子不得不应酬！你看，昨天晚上九点钟，还被参谋次长拿电话把约去；来他是父亲好友，二来作着报界事，怎好得罪他，去罢！大生！那位先生预备‘桂花翅子’，是又柴又硬，比鱼头还难吃！要是有那样厨子，早把他送警察厅！”小山串珠般说，毫没注意王德问题。
朋友到交熟以后，即使有些讨厌，也彼此能原谅，王德不喜欢听小山这套话，然而“参谋次长”与“桂花翅子”两名词，觉得陪衬非常恰当，于是因修辞之妙，而忘讨厌之实。
“大生！你有新闻稿子没有？”小山没等王德说话，又这样问。
王德越想越不高兴，有心辞职不干，继而想到李静告诉过他，凡事应当忍耐，又把心头怒气往下压。……她话，她是要作玩物……不足信！
王德担着切好青年所应有烦闷，作完工，无精失采进城。
“没有！”
“快写儿条，不然今天填不上版！”
“真没有可写！”
“随便写：城北王老太婆由洋车摔下来，只擦破手掌上块皮；辆汽车碰在株老树上，并没伤人。……谁能刨根问底要证据。快去写，不然是个塌台！”小山很急切，似乎对于他职务非常负责。
“造谣生事，不能作！”王德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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