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留点德哟！"
李四大妈嘱咐完
，还不放心，偷偷
把事情告诉长顺外婆。两位老太婆对于冠家几乎没有任何批判，而只觉得长顺这个小人儿太"精"。外婆给长顺警告。长顺儿表面上不敢反抗外婆，而暗中更加紧去探问，并且有枝添叶作宣传。
李四爷听到这件事，而不肯发表任何意见。他
对老眼睛看过事情，好歹，善恶，太多；他不便为件特殊事显出大惊小怪。在他经验中，他看见过许多次人世上动乱，在这些动乱里，好人坏人都样被个无形大剪子剪掉，或碰巧躲开剪刀，而留下条命。因此，他知道性命脆弱，与善恶不十分分明。在这种情形下，他只求凭着自己劳力去挣钱吃饭，使心中平安。同时，在可能范围中，他要作些与别人有益事，以便死后心中还是平安。他不为好人遭恶报而灰心，也不为歹人得好处而改节。他老眼睛老盯着点很远很远光，那点光会教他死后心里平安。他是地道中国人，仿佛已经活几千年或几万年，而还要再活几千年或几万年。他永远吃苦，有时候也作奴隶。忍耐是他最高智慧，和平是他最有用武器。他很少批评什
，选择什，而又无时不在默默批评，默默选择。他可以丧掉生命，而永远不放手那点远处光。
他知道他会永生，绝不为点什波动而大惊小怪。有人问李四爷："冠家是怎回事？"他只笑笑，不说什。他好象知道冠家，汉*们，和日本人，都会灭亡，而他自己永远活着。
只有丁约翰不喜欢听大家意见。说真，他并不以为招弟举动完全合理，可是为表示他是属于英国府，他不能随便人云亦云乱说。他仍旧到冠家去，而且送去点礼物。他觉得只有上帝才能裁判他，别人是不应干涉他，批评他。
"舆论"开始由孙七给带到附近各铺户去，由小崔带到各条街上去。每逢大赤包或招弟出来，人们眼睛都射出点好象看见对外国男女在街上接吻那样既稀奇又怪不好过光来。在她们背后，有许多手指轻轻戳点。
大赤包和招弟感觉到那些眼光与手指，而更加多出来次数。大赤包打扮得更红艳，把头扬得高高，向"舆论"挑战。招弟也打扮得更漂亮，小脸儿上增加光彩与勇敢，有说有笑随着妈妈游行。
晓荷呢，天天总要上街。出去时候，他走得相当快，仿佛要去办件要事。回来，他手中总拿着点东西，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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