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克大声骂
句。他
名字也在名单上。
有人在他们身后说：“别担心。”
两人转过身，便看见细长单薄卡宁站在那儿，这位和蔼铸造部监察员是个工程师，三十多岁。“别担心？”格雷戈里怀疑地反问道，“卡捷琳娜怀列夫孩子
她转过脸来，让格雷戈里亲下。这只是个小小亲吻，他不容自己嘴唇稍作停留，尽管如此，她柔软平滑肌肤、脖颈上那慵懒温暖气息仍然让他回味无穷。
随后他戴上帽子，出门。
夏日清晨，天气温暖湿润。格雷戈里疾步走在街上，很快就开始冒汗。
列夫离开后两个月里，格雷戈里和卡捷琳娜之间建立起种让人不太自在友谊。她依靠他，他照顾她，但他们谁都不想这样。格雷戈里希望获得爱情，而不是友谊。卡捷琳娜心里想是列夫，而不是格雷戈里。但只要确保她吃得好，格雷戈里也就得到种满足。这是他表达爱唯途径。这种关系不会长久维持下去，但眼下很难做什
长远打算。他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逃离俄国，踏上通往美国乐土。
厂门口贴出几张新动员布告，人们全都围过去，那些看不见布告人还央求别人大声念出来。格雷戈里发现伊萨克，那个足球队长，正站在自己旁边。他俩年龄相当，都是预备役。格雷戈里扫视着告示，寻找自己兵团名字。
“那，就是为沙皇而战。”
“
会为你而战，为列夫，为自己，或者为你孩子……为沙皇？不。”
卡捷琳娜很快吃掉她那份鸡蛋，又切下片面包把盘子抹干净。“如果是男孩，你想取个什名字？”
“父亲叫谢尔盖，爷爷叫吉洪。”
“喜欢米哈伊尔，”她说，“跟大天使同名。”
今天这上面有它。
他又仔细看遍，确实没看错：纳尔瓦团。
他继续往下看着名单，找到自己名字。
他很难相信这是真。但他没法欺骗自己。他今年二十五岁，身强力壮，是当兵好材料。理所应当被派去打仗。
可卡捷琳娜和她孩子怎办？
“很多人都喜欢。因此这名字用得很多。”
“也许应该叫他列夫，或者叫格雷戈里也好。”
格雷戈里有些感动。他很高兴能有个随他名字侄儿。但他不愿对她有任何要求。“列夫就很好。”他说。
工厂那边响起汽笛——整个纳尔瓦区都能听到这声音。格雷戈里站起来。
“来洗盘子。”卡捷琳娜说。她七点才去上班，比格雷戈里晚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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