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偶发空缺 第二节（8 / 12）

响，假装没听见她话。

加文快步穿过马路来到他车旁，贪婪地呼吸几口凉爽空气。巴里死讯就像小瓶挥发性药水，他藏在心里，不敢把玩摇晃。把钥匙插进点火孔，他心里浮现出巴里双胞胎女儿哭泣样子，头埋在上下铺被褥里。他见过她们躺在那张双层床上，个在上个在下，手里各拿个任天堂游戏机在玩。那是在他最近次去他们家吃晚饭，路过她们卧室房门时。

菲尔布拉泽夫妇是他认识最恩爱对。他再也不会去他们家吃饭。过去，他曾称赞巴里多幸运，可现在看来终究没有幸运到哪里去。

个人影从人行道朝他走来，他害怕是盖亚，以为会冲他大嚷大叫或者叫他送程，惊吓之中倒车倒得太猛，结果撞到后面那辆：是凯老款沃克斯豪尔·科莎。那个人走近，却是个身材消瘦、步履蹒跚老太太，趿拉着双绒毡拖鞋。加文身冷汗，转动方向盘，挤出车位。踩下油门时，他瞄眼后视镜，看见盖亚折返进家门。

他觉得肺里缺氧。胸中好像郁结起气块。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巴里·菲尔布拉泽是他最好朋友。

6

校车开到丛地，这是亚维尔市郊蔓生片聚居区。脏兮兮灰色房子，有些墙上喷姓名缩写或者下流话，隔不多远就会有用纸板糊起来窗户不规律地出现，还有天线锅和没人修剪草地——这些比闪着冷霜光芒废弃修道院更不值得安德鲁驻足观看。可是安德鲁曾有度对丛地深感好奇，还怀着莫名恐惧，不过来得多，这儿也就成无足称奇寻常地方。

人行道上，群大大小小孩子往学校走去，天气很冷，但很多孩子都只穿T恤。安德鲁看到克里斯塔尔·威登，这个姓可是早成下流笑话。她混在帮十几岁孩子中间，蹦蹦跳跳往前走，笑得没遮没拦。耳朵上好几只耳环互相撞来撞去，丁字裤裤腰露在松松垮垮运动裤上面。安德鲁小学时就认识她，小时候最鲜明记忆中主角大多都是她。他们嘲笑她姓，要是其他小女孩儿早就哭鼻子，可是五岁克里斯塔尔自己也跟着大笑大叫，“萎灯！克里斯托尔·萎灯！”有次上课上半，她突然扯下裤子，模仿起做爱动作。她粉红阴户还非常鲜明地印在他记忆里。这就像圣诞老人忽然来到他们中间样。他还记得奥茨小姐脸色大红，拎着克里斯塔尔就出教室。

到十二岁，进综合中学之后，克里斯塔尔成为同年级里发育最成熟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