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退后，）你敢动手？这不懂哲理
野蛮！
汉子——（揪住他，）你这贼骨头！你这强盗军师！
先剥你道袍，拿你马，赔……
（庄子
面支撑着，面赶紧从道袍袖子里摸出警笛来，狂吹
三声。汉子愕然，放慢动作。不多久，从远处跑来个巡士。）
巡士——（且跑且喊，）带住他！不要放！（他跑近来，是个鲁国大汉，身材高大，制服制帽，手执警棍，面赤无须。）带住他！这舅子！……
汉子——（又揪紧庄子，）带住他！这舅子！……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秦褚卫，姜沈韩杨。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敕！敕！
（毫无影响，好会。）
天地玄黄！
太上老君！敕！敕！敕！……敕！
…（有些要哭，跑开来拉住庄子袖子，）不相信你胡说。这里只有你，当然问你要！扭你见保甲（13）去！
庄子——慢慢，慢慢，衣服旧，很脆，拉不得。你且听几句话：你先不要专想衣服罢，衣服是可有可无，也许是有衣服对，也许是没有衣服对。鸟有羽，兽有毛，然而王瓜茄子赤条条。此所谓“彼亦是非，此亦是非”，你固然不能说没有衣服对，然而你又怎
能说有衣服对呢？……
汉子——（发怒，）放你妈屁！不还东西，先揍死你！（手捏拳头，举起来，手去揪庄子。）
庄子——（窘急，招架着，）你敢动粗！放手！要不然，就请司命大神来还你个死！
汉子——（冷笑着退开，）好，你还个死罢。要不然，就要你还衣服，伞子和包裹，里面是五十二个圜钱（14），斤半白糖，二斤南枣……
（巡士跑到，抓住庄子衣领，手举起警棍来。汉子放手，微弯身子，两手掩着小肚。）
庄子——（托住警棍，歪着头，）这算什？
巡士——这算什？哼！你自己还不明白？
（毫无影响，好会。）
（庄子向周围四顾，慢慢垂下手来。）
汉子——死没有呀？
庄子——（颓唐地，）不知怎，这回可不灵……
汉子——（扑上前，）那，不要再胡说。赔衣服！
庄子——（严正地，）你不反悔？
汉子——小舅子才反悔！
庄子——（决绝地，）那就是。既然这胡涂，还是送你还原罢。（转脸朝着东方，拱两手向天，提高喉咙，大叫起来：）
至心朝礼，司命大天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员，辰宿列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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