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像窗外寂寥
冬天。
呼啸着白光。在寒冷里显出微微温柔感来。
层层地覆盖在身上。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低血糖，”齐铭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矮柜前停下来，拿起热水瓶往杯子里倒水，热气汩汩地往上冒，凝聚成白雾，浮动在他目光散距里，“所以早上就晕倒
。不过没什
太大问题。这瓶葡.萄糖输完就可以走。”
齐铭拿着水走过来，窗帘缝隙里几丝光从他身上晃过去。他拿着杯里水，吹会儿，然后递给易遥。
“你和你妈又吵架？”
易遥翻个身，左边太阳穴传来刺痛感。
“应该是擦破皮。”
这样想着，抬起右手想去摸，才感觉到被牵扯着不自在。顺着望过去，手背上是交错来回几条白色胶布。下面插着根针。源源不断地朝自己身体里输进冰冷液.体。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根扎在血管里坚.硬针，手指弯曲时候像是要从手背上刺出来。
塑料胶管从手背朝上，被不知哪儿来风吹得轻轻地晃来晃去。
接通倒挂着点滴瓶里剩下三分之透明液.体。从瓶口处缓慢而固定地冒着个个气泡。
领队那只蚂蚁，爬到心脏最上面，
然后把旗帜朝着脚下柔.软跳动地方，用力地插——
哈，占领咯。
01
不知道什地方传来钟声。来回地响着。
易遥勉强着坐起来，没有答话，忍受着手上不方便，接过水，低头闷声地喝着。
齐铭看着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先喝水，
要去上厕所。”齐铭起身，走出病房去。
门关起来。光线暗掉很多。
忘记开灯。或者是故意关掉
上升。噗。破掉。
右边少年身影在阳光下静静地望向自己。
声音温柔得像是池37度水。“你醒。”
他们说把手放进37度水里面其实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热度。不会完全没有知觉。
易遥抬起头，齐铭合上手里物理课本，俯下身来，看看她手背。检查下没有肿起来。
却并没有诗词中那种悠远和悲怆。只剩下枯燥和烦闷，固定地来回着。撞在耳膜上。把钝重痛感传向头皮。
睁开眼。
没有拉紧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白丝丝光。周围切摆设都突显着白色模糊轮廓。
看样子已经快中午。
与时间相反是眼皮上重力，像被床棉絮压着，睁不开来，闭上又觉得涩涩痛。光线像把粗糙毛刷子在眼睛上来回扫着，眨几下就流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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