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西
护士看
看表，在病历上写个时间，然后对易遥说句“等着，痛就叫
”之后，就转身又走进房间里去。
易遥探过身从门缝里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把脚翘在桌面上，拿着
瓶鲜红
指甲油小心地涂抹着。
易遥忐忑不安地坐在昏暗走廊里。
那种定时炸弹滴答滴答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易遥用手抓着胸口衣服，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
05
“你发什
神经！”
齐铭扭过头，木着张脸跨上车子，“走吧，去学校。”
易遥转身把自行车转朝另个方向，“你先走吧，不去学校。”
“你去哪儿？”齐铭转过身来拉住易遥车座。
“打胎！”易遥丢下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骑走。
考试完就回来接你去医院，下午请假陪你。”
说完易遥关上门，背影消失在弄堂里。
林华凤坐会儿，站起来把碗收进厨房。
刚走进厨房门时候，脚下硬塑料拖鞋踩在地砖上滑，整个人朝前面重重地摔下去。
瓷碗摔碎声音，以及两双手压在陶瓷碎片上被割破时林华凤尖叫声，在清晨弄堂里短短地回响下，就迅速消失。
顾森西在易遥教室门口张望很久，没有发现易遥，看见坐在教室里看书齐铭，于是扯着嗓子叫起他名字来。
齐铭走到教室门口，顾森西问他：“易遥呢？”
“生病，没来上课”，齐铭看看顾森西，说，“在家休息呢。”
说完就转身走回座位，刚走两步，就听见门口唐小米声音：“休息什呀，早上来上学路上还看见她生龙活虎地骑着自行车朝医院跑。”
齐铭回过头，正好看见唐小米意味深长笑，“那个，医院。”
04
易遥大概在手术室外面椅子上坐半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个护士。她取下口罩看看易遥递过来病历，然后问她：“今天最后次吃吗？”
易遥摇摇头。
护士转身走进房间里面，过会拿着个搪瓷茶盅出来，递给易遥，说：“那现在吃。”
易遥从口袋里拿出最后次药丸，然后捧着那个杯口已经掉好多块瓷茶盅，喝下几大口水。
03
易遥走到弄堂口时候看见跨在自行车上等自己齐铭，他看见易遥走过来，就顺过背后书包，掏出袋牛奶。
易遥摇摇头，齐铭伸出来手停在空气里，也没有放回去。
易遥看着齐铭，“真不喝，你自己喝吧。”
齐铭抬手把牛奶丢进路边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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