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盖尔芒特家那边 （13）（4 / 26）

料到阻力，或者相反，因为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在爱情上，感恩和取悦往往比希望和利益更能使人作出奉献。但是，奉献实现会受到其他许多情况阻挡。首先，凡是对德-盖尔芒特先生爱作出反应女人，都相继受到他非法监禁，有甚至还没作出反应，就受到监禁。他不再允许她们同别人来往，几乎整天守在她们身边，负责她们子女教育，有时，如果以后从惊人相象外貌作判断话，还会给她们子女增添个妹妹或弟弟。其次，即使在私通开始阶段，如果被介绍认识德-盖尔芒特夫人在情妇思想上起过重要作用话（公爵却丝毫无意作这个介绍），私通本身却改变这个女人观点；对她说来，公爵不再只是巴黎最高雅女人丈夫，而且还是个被新情妇热恋着男人，是个给她过奢侈生活钱财和兴趣，使她对时髦和利益看法彻底发生变化男人。最后，公爵情妇有时会对德-盖尔芒特夫人产生各种嫉妒情绪。但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况且，当引见日子终于到来时（通常，这时候，盖尔芒特公爵对这事已无所谓；和大家样，他行动往往受前个行动，而不是受已不复存在原始行动支配），也常常是公爵夫人主动想接见丈夫情妇，她渴望，也非常需要和这个女人结成宝贵同盟军，以对付她那位可怕丈夫。这并非因为德-盖尔芒特先生对妻子缺少所谓“礼貌”，公爵对妻子向彬彬有礼，只有在家里，当他嫌公爵夫人讲话太多时，才会难得拿言语或缄默使她惊慌失措。有时候，在秋天，公爵夫妇在多维尔①海滨浴场和温泉休养过后，准备到盖尔芒特城堡去狩猎，中间回到巴黎呆几个星期，公爵知道妻子喜欢音乐和杂耍表演，会抽空陪她到有这类表演咖啡馆呆个晚上。于是，在个只能容纳两个人敞露着包厢中，观众马上能看到这个身穿“Smoking”②赫丘利（凡是多少和英国有点关系东西，在法国叫法和它们在英国叫法总不样）。他戴着单片眼镜，只粗大但很漂亮无名指上蓝宝石闪着光芒手中捏着根粗雪茄，不时地吸口，眼睛盯着舞台，但当他把目光转向池座时，尽管他谁也不认识，双眸却会变得温柔而审慎，亲切而恭敬。当他听到段他认为比较滑稽但又不很粗俗歌词时，就笑眯眯地把脸转向妻子，亲切而默契地向她使使眼色，和她共享这曲新歌带给他无辜快乐。于是，观众会以为公爵是世界上最好丈夫，而公爵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