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万变，就像她以前演戏时换装那样快。自从离开父亲，这也不是她第
次感到孤独寂寞和闷闷不乐
。也许是眼前这片空旷让她想家，也许是酒精在作祟，但肯定和西普里安
无故消失有些关系。他很在乎她情绪，每当她心情低落，都会向他倾诉。他通常都会想些点子，哄她开心。比方说，平时她总会在上衣方便解开兜里放些零钱，上次赶上她每个月心情不佳那几天，他就从她兜里摸走点，给她买束温室里培育红玫瑰。玫瑰，她以前从没收到过这样东西。她把它们做成干花，把花瓣包在条手帕里，留作纪念。还有次，他给她买小罐花生酱，让她用勺子挖着吃。这些都是生活中惊喜。他还给她买过根冰棍，给她做过些不需要花钱小事。他在湖边捡很多漂亮石头，里面有小块箭头状黑色石头。他说以前齐佩瓦人很有可能用它打过鸟。她用根细绳系着它，至今还在脖子上戴着。此时此刻，戴尔芬断定，他很有可能是去什
地方给她买礼物。她发现兜里少两块钱，便开心起来。
他们这次住是帐篷。她回到帐篷里小床上，紧紧裹住毯子，睡过去，但还没等到天亮就醒，因为,bao风雨确来，吹透未涂蜡帆布，把她浑身浇湿。幸好，帐篷里东西基本没有淋到，她在两棵树之间拉条绳子，把东西都挂在上面晾干。西普里安夜未归，股怒火从她颈后蹿起来。但等他露面，却又让人恨不起来——他对她百般温柔，拼命讨好她，祈求她喜爱。而且，他确实给她带回礼物，是用巧克力精雕细琢雏菊，让她恼火顷刻间熄灭。她看着他脸笑，他将她拥入怀中，他胸膛就像盔甲样结实。
“
爱你。”她说。这不是她第次说出这三个字，此刻却仿佛打开心中闸门，股悲伤宣泄而出。泪水刺痛脸颊，她挺直脊背，精神又好起来。
“你死到哪儿去？！”
“没去哪儿。”他说。
他说这话时既不自然，也不刻意，而是充满痛苦，就好像他确哪儿也没去。他将她头发从脸庞上拨开，亲吻她额头，就在头发分缝下方。她头发从中间分开，梳向两侧。她看起来像个孩子，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西普里安声音里透露悲伤让人诧异，让她把自己问题抛之脑后，紧紧抱住他，融化在同情中。他把她抱得更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只能短促地呼吸。但这并不打紧。他们坐在棵树下，戴尔芬会永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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