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1 / 1）

阳台上，红色天竺葵微光灼烁，风儿摇晃着雏菊，婴儿双眸像蒙上层牛乳，第次聚焦在心爱双排牙齿上——有什可汇报？失血使她坠入梦境。她栖息在屋顶上，弯折起对黄铜翅膀，戴着优美蛇形头饰脑袋缩在左翅膀下，她像只正午鸽子那样打着盹儿，除脚指甲，全身上下无懈可击。阳光渗动着流经天空，微风如温暖长丝袜，波浪般拂过她肌肤，她心脏张舒，犹如防浪堤上水涛。倦怠如藤蔓般爬过她全身。

她知道她需要什：场变故。她是指：无意中滑脱小刀，摔落玻璃杯，或是炸弹，某样摔碎东西。点儿酸，点儿闲聊，点儿高科技导致集体死亡——数百万人死亡，点儿可以唤醒她锐利什物。开坦克轧过天竺葵，把微风变作飓风，斩断雏菊脑袋并使它们如子弹般穿行在空气中，把婴儿从阳台上掷下去，看着那母亲尾随而下，如只钻入水底天鹅——母亲发出无从辨析尖叫，奥菲利娅式头发缠结着飘散开。

像个西瓜那样爆炸，番茄色汁液四溅——这才称得上故事。现在她醒，她嗅嗅周围空气，展开双翼，跃跃欲飞。她饿，她在轨道上滑行，她发出塞壬[1]般尖啸，她彻底俘虏你注意力。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你也知道，并且，你喜欢这样。当你感觉糟糕时，她刮擦着你窗玻璃，你就会放她进来。她对着你耳朵低语：“是他们总比是你好。”你再次把身体靠入椅背，把窸窸窣窣报纸叠起来。

[1]古希腊神话中人首鸟身怪物，常用自己歌喉诱惑过路航海者（本书注释均为译者注与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