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拿去，”德伐日太太把毛线放到助手手里，“把它放在
平时
座位上，占好座包。马上去，因为十有八九今天人会比平常多。”
“衷心接受上级命令，”复仇女神敏捷作答，而且亲
亲她面颊。“你不会迟到吧？”
“行刑开始之前准到。”
“囚车到达之前。
准要到，宝贝，”复仇女神对着她背影说，因为她已转身上街。“囚车到达之前！”
德伐日太太轻轻挥挥手，表示她听见，定准时到达，然后便穿过泥泞、绕过监狱大墙。复仇女神和陪审员望着她远去，对她那漂亮身影和无与伦比道德秉赋表示崇高赞赏。
那时许多妇女都被时代之手捏弄得可怕地变形，却没有个妇女能比现在走在大街上这个无情女人更可怕。她有坚强勇敢性格，精明敏捷头脑，还有巨大决心。她具有种美，那美不但赋予她稳定坚实、苦大仇深特色，而且使人不由得由衷地赞美这特色。无论情况如何，那“混乱时代”是必然会使她出人头地。但是由于她从儿童时代起就深感含冤受屈，养成根深蒂固阶级仇恨，机会便把她发展成只母老虎。她是绝对没有怜惜之情。即使曾有过也早已泯灭。
个清白无辜男人要为父辈罪行而死亡，这在她完全不算回事。她看见不是他，而是他父辈。那个男人妻子要变成寡妇，女儿要变成孤儿，这在她也不算回事。那种惩罚还不够，因为她们都是她天生敌人，是她战利品，本没有活下去权利。要使她谅解是办不到，她没有怜惜之心，甚至对自己也如此。若是她在自己参加过战斗中倒下，她也不会怜惜自己；若是她被送上断头台，她也只会咬牙切齿恨不得让送她上断头台人跟她易地而处，却没有丝毫怨艾伤感柔情。
在德伐日太太那粗布袍子下而就是这样颗心。那布袍她随意穿着，却很合身，但带几分怪诞。那头黑发在粗糙红便帽之下显得尤其丰密。她胸前掖把子弹上膛手枪。腰间别把磨得飞快匕首。她便以这样身装束、这样个角色自信步伐在大街上走着：表现习惯于光着腿赤着脚在褐色沙滩上行走妇女矫健和轻松。
此时那辆旅行马车正在等着旅客到齐。昨天晚上罗瑞先生为普洛丝小姐是否坐这辆车曾经煞费踌躇。马车需要避免超重，尤其需要尽量缩短检查马车和乘客时间，因为他们是否能逃掉大有可能决定于在这儿那儿省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