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菜园几畦,子民有鸡鸭三两,继续和日本人消极抗衡。
“国玺”有拳头大,上刻官衔“伯理玺天德”,是洋文“总统”音译,不料给帕吃光
。帕小时候对世界
认知由嘴巴进入,拿到什
就吃,还差点喝掉
条山溪水,没好吃就吮自己
拇指。他这贪吃鬼,舌头老是黏在地上,像蜗牛到处卷东西食,两口啃光“国玺”,不肯屙出来。刘金福兜着脸盆苦追
个月,才对粉红
小屁眼叹气,说
上百回
“算
”。他自嘲虽不是做总统
料,至少能保护好蓝地黄虎旗。他赶紧升起旗,在蜗牛壳中放月桃
种子当铃铛,系在杆底让帕往上吃起时能提防。蓝地黄虎旗是从战场拿回
,烧剩下
半,金葱绣虎只剩下半身和五个铳孔。其中穿过旗子
两颗铳子,卡在刘金福体内,他说他那时把“国旗”绑在身上杀向日军。此后,每当气候和湿度对时,他便大叹:“唉!两尾鰗鳅活
。”他体内两颗铳子开始窜流,彼此分不清是仇人还是爱人在追逐,不客气地打烂器官,快搞死人。这时刘金福会念上几回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安慰铳子,更能安定自己。
他却活得长寿,是全庄最强悍“活死人”。他在篱笆外筑短坟,碑石刻上自己名字“刘金福之墓”,如果不想见
外人来打扰,就指着墓说:“他死
,鬼仔已转去唐山。”这神秘国越来越冷清,访客只剩下越积越多
青苔。只有过旧历年时来
群来自山下懂门路、吃甜头
孩童,走两小时山路,在篱笆外跪喊:“绿巴碧客,万岁;伯理玺天德,万万岁。”刘金福欢喜极
,要封他们作哨官、营官,颁赐美食糕点,满山土地自己去画封。那时光总是恬静,夕阳大把大把地流满森林,黄粉粉地停妥在坟头上。帕
下巴磕在窗台上,抠着脚趾头,看着刘金福坐在碑上、端着美食,
遍又
遍讲在m;主国时代如何“走番仔反”,如何和日本人相打,如何挡铳子、扛大铳,如何在竹篙顶插菜刀和对方相杀,尽兴处要村童弄个棍棒互打,摆个战场风光。帕总是想着,眼前这老头如此憨直,不通情理,对自己好就像要刮下自己
层皮难,又老是讲些五四三
老狗屎故事,竟然跟他生活
这
久。而村童这
配合,完全为
好彩
。他们最后吵到
红龟粄、丁粄或几块山猪肉,吃得满嘴油光,手还兜几块糕饼,顺道骂骂日本人,笑着下山去,约定明年再来。明年懂事不来
,只剩刘金福在门口端漆红盘子,听着寒风咻咻跑过,怪起孩子怕
种叫“魔神仔”
山鬼而不来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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