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芬揪眉头，回应：“你听谁说
？”
“王佩芬，这是你自己说。”老祖母把冻僵手往口袋掏“中央日报”剪报，内容有关某个远村复校计划。
王佩芬话打断
老祖母动作，说：“怎
可能，
最讨厌学校，老师又凶又偷懒，最好用炸弹把它们炸光光，这样小时候就不用上学。”
“那到底是谁要盖学校？”
“你说是它吧！它叫阿霞（hǎ）霞（há）。”王佩芬指着隔壁猪圈那头隔开养母猪。它生病，几天来不吃馊水，病恹恹地卧在角落，头搁在前肢上，连眼神也烧浊，快被浓稠倦病掩灭。
”老祖母盘腿坐，灰袄长服搭在膝盖上，布满老人斑细手微微发抖。
古阿霞见状，先把怒气马海推进厨房去，然后走回柜台忙，并且多观察不远处王凯这颗爆炭如何慢慢凉下来。她知道，面对这样小孩，马海那套跟他冲下去方式没用。她欣赏老祖母坐在那，用
种陪伴方式启动王凯冷却系统。
“这里挖不到沙猪仔②，只有特殊红电池。”古阿霞看到王凯在火塘顾着那个扔进去玻璃罐，猜出原因，便说，“你要抓沙猪仔，请帕吉鲁叔叔带你去学校抓。”
“可以看电池吗？”
“先约法三章，你不能偷走它，们不能让它断电。”古阿霞得到王凯同意后开始整理火塘，王凯也加入整理行列。半小时后，古阿霞用铁铲从火塘中央挖出那颗炭。
“猪怎会盖学校？”祖母说。
王佩芬说，猪主人是古阿霞，绰号叫“阿霞霞”，猪也跟着被叫。这条母猪是古阿霞打赌赢来，期待母猪生产赚钱，当复校基金。五天前这只猪生怪病，不吃不喝，睡觉也懒得醒来死样子，从山下花十五块钱请兽医看，针照打，药照吃，照样是副要死不活。古阿霞以百五十元卖回母猪给马海，当作明天旅客惜别会烤猪大餐。
“可以摸它吗？”
“它是炭，会烫伤你。”古阿霞看眼没有介入老祖母，说，“你摸它要小心点，它很脆弱。”
“对不起，不是故意吓到你。”王凯轻轻伸出指尖摸炭，让自己被烫下个记忆。
晚餐过后，王佩芬提着馊水来到废弃国小。来访旅客多，馊水也多。她把厨房挑剩蔬菜残叶与果渣煮熟，加入旅客吃剩鸡骨残肴，今天馊水丰盛。群猪听见脚步声靠近，嘴巴往木槽磨蹭。馊水倒下去，它们直接吸进肚里，教室回荡肚鸣声。
“你是要盖学校那位？”老祖母走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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