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最深沉唱和,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听帕吉鲁说过,在林场要有伐木工死亡,男人们会停下工作,像鲸豚在吟哦,似乎在掩护某些悲伤者
啜泣。她现在完全同意这个说法。
天越来越亮,蓝润天色装饰
村子,黄胸薮眉清脆
“鸡──酒儿”鸣叫意谓又是干净晴朗
天。四个男人抬着死者,沿山路下山,其余
人跳上碰碰车回到林场,用刚缝上、沾着血渍
袖子干活,他们绝不会遗忘什
,甚至刻意记得什
,忙着点,苦中作乐点,这就是伐木工
生活。
到早晨九点,三十年历史
日制爱知(Aichi)发条老钟响起来
,穿绿衣
邮差总在这时来送信。村子不大,
小时就送完半袋信,剩下
收信人是住在广袤林区
伐木工,邮差难送达,把信托在菊港山庄,交由各林区每日定时下山
人员领回去发放。菊港山庄
柜台塞
小柜永远发不出去
信。古阿霞翻过那些无主信,信封出现黄斑,邮票
邮资与图案都是几年前
规格。
山庄还有为数众多电报。报差穿蓝制服,通常也坐九点
流笼上山,没送达
电报会挂在山庄,打电话请山上
人来拿。比起闲话家常、寒暄与报平安
信件来说,电报报凶,带来坏消息。古阿霞研究过电报,有两大特性:
是以字计价,所以内容短;二来,急迫性,死讯居多,比如“妈妈在十月三日下午三点去世,请速回”,或更短
“爸病逝,等你三天”。古阿霞从而想起那些接到电报者焦急难过,
夜难眠地等待隔日早班车回家。电报简直是
把小李飞刀,咻
声,不偏不倚,直插在胸口。
那是八月底晨光,阳光把村庄
灰瓦照得发亮,昭和草絮到处飘,古阿霞坐在玄关穿鞋子,正要离开山庄,往78号林班地。这时候,报差把剩下
电报挂在山庄
“邮件柜子”,马海拿
看,把古阿霞叫下来,要她把这张电报送到林班地
收件者。
“那里是新林区,没有电话。你要去那里,顺便帮忙。”
古阿霞心想,点都不“顺便”呀!她
歌声如喜鹊,不去报喜,却要学着乌鸦报凶,这是哪门子
顺便。她瞥
那张“母病,速回”
电报,只有精简扼要
四个字,这户人肯定穷得省钱,便不推辞。
“对,那几张也顺便拿去吧!”马海从柜子整理出几张旧电报,
并交给古阿霞处理。
古阿霞没想太多,拿就走,跳上正发车
碰碰车,顺着森铁往上爬,时而是山壁旁
急速回音,时而是桥梁下
空荡,这条四十年前由日本人建筑
轨道,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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