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早晨,苏花公路清水断崖,绵延
车队正要通过。
这条6尺宽公路只能单向管制通行,轮胎常压到崖边,或右方
后视镜在转弯时碰到山壁发出声响,引起古阿霞与乘客
惊慌。驾驶倒是神闲气定,随手把烟蒂往左侧悬崖扔,深达百公尺
海岸,几辆抛锚而被推下崖报废
卡车发出金属反光,那是有任何闪失
活照片。古阿霞不敢往下看,却常眺望晨光照耀
太平洋,海水有着从黑潮到透蓝
七种层次,令人流连
美景。
车上位十二岁小男孩晕车,身子悬在车斗上呕吐,小墨汁拿出万金油给小男孩止晕。这时候前方车队塞住
,车子停下,小男孩
晕车便好
,与小墨汁聊起来,说独自去大浊水溪找工作
爸爸,那儿出产
大理石与水泥外销各国。他现在也要回花莲。
接下来小时,小墨汁非常聒噪,聊起她在台北城
传说,她说,古阿霞如何骑上
匹狼,去解救狗狗们,误闯瘟神庙却没有染上索马病。她又说,古阿霞如何令整座台北城
车子冻结在路上,放弃
五灯奖竞赛去救人,路上她徒手抓出神木里
心脏,用那唤醒
个几乎濒临死亡
男人
求生意识,讲得像是圣经神迹再现。小墨汁被古阿霞白
眼才收敛,但她继续说,古阿霞放弃
台北
歌唱事业,回花莲
餐厅驻唱,因为打穿清水断崖
“北回铁路”将要通车,新时代将来,会带来更多观光客。这让车上所有
人惊讶地看着古阿霞。
古阿霞为省车钱,选卡车坐。她爬下车斗向人问塞车
原因。原来是五天前
大地震造成
岩石松动,刚刚
余震使石块掉落,阻碍车行。古阿霞不再等待,她拎起背袋,想快点回到花莲,小墨汁也是。
古阿霞拐过路弯,见到环太平洋最壮丽断崖海景,临海
清水大山从海拔2000公尺高处直劈入海。海水拍岸,水雾沿峭壁直上,翻过苏花公路,直抵1000公尺多
山腰形成
云朵。古阿霞叹口气,这不只是对巧夺天工
赞叹,更是看到白浪花延伸
尽头是花莲七星潭海岸,那是她邦查
故乡。
她带着小墨汁顺着山壁侧走,半小时后,到车阵前头
连续三辆金马号客车。车阵向来由铝皮闪亮
金马号领航,后头依序是民营客车、载客货车、载货大卡车等。古阿霞看到300公尺尾端
是摩托车阵,车阵浩大。
现在她们要走回家,背袋有馒头与饮水,有最机灵勇敢
古阿霞,有最聒噪
小墨汁,这路途不会寂寥。她们蹲下来把鞋里最微小
石头倒出来,能把灰心与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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