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个小骨架黑皮肤
美人，浓密头发闪着金色，就像罕见热带硬木。母亲散发着香水味，皮肤温暖。母亲给她讲故事，精灵、仙女和遥远城市哥本哈根。久美子梦里精灵就像父亲秘书，优雅而沉静，穿黑色西装，拿着收拢雨伞。母亲故事里精灵做
很多好玩事情，故事有魔力，因为故事会随着叙述而改变，你永远无法确定
个故事在某个夜晚会怎
结束。故事里还有公主和芭蕾舞女，久美子知道，她们每个都有部分是她母亲。
公主/芭蕾舞女美丽但贫穷，在遥远城市中心为爱跳舞，英俊但不名文艺术家和学生诗人追求她们。为赡养年迈亲人，为给病重兄弟购买器官，公主/芭蕾舞女有时候必须漂洋过海去遥远异国——也许就有东京这远——跳舞挣钱。跳舞挣钱，按照故事言下之意，并不是快乐事情。
莎莉带她去伯爵宫家炉端烧小店，逼她喝下杯清酒。熏河豚鳍飘在热酒里，清酒变成威士忌颜色。两人就着烤架吃炉端烧，久美子觉得冰冷渐渐退去，但麻木却没有。小店装饰充满文化错位强烈感觉：方面想模仿传统日式风格，另方面又像是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设计作品。
莎莉·谢尔斯，这个女人非常奇怪，比整个伦敦异域还要奇怪。这会儿她开始给久美子讲故事，故事里人居住在久美子不可能
，对吧？”
“对。”
“他检查时候你玩拟感，对吧？”
“对……”
“那你看看。说不定他正在听咱们说话呢……”
久美子险些打翻剩下半杯巧克力。
“喂，”抛光指甲扣扣久美子手腕，“别担心。他不会让你带着窃听器来这儿。反而会方便他敌人跟踪你。但你明白
意思，对吧？从水底下浮上来感觉很好，哪怕只是尝试下。咱们自己静静，对吧？”
“是。”久美子说，但心脏还在狂跳，惊恐持续攀升。“他杀死母亲。”她脱口而出，然后把巧克力呕在灰色大理石地板上。
莎莉领着她走过圣保罗大教堂立柱，只走路，不说话。久美子因为羞耻而处于间断朦胧状态之中，只记住零光片羽信息：莎莉皮外套边缘镶着白色羊羔皮，蹒跚让路鸽子羽毛泛着彩虹油光，运输博物馆里仿佛巨人玩具红色巴士，莎莉用热气腾腾泡沫塑料茶杯暖手。
寒冷，永远这寒冷。这座城市苍老骨骼里冰冷和潮湿，充满母亲肺部墨田川冰冷河水，霓虹白鹤阴森飞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