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远都是这样。”白云
语气多
分锐利，与茫然失神双眼相反。
“是你骨肉，现在需要你，不然会孤零零
个人。”塔莉知道自己声音很微弱，但她没办法大声说话。
白云蹒跚上前步，眼神流露出真实悲伤，但塔莉不在乎，妈妈感情都是虚假，像西雅图阳光样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看，塔莉。”
“正在看。”
“不，看清楚，帮不你。”
只能独自承受。若是有他们在身边扮演家人，或许她能熬到仪式结束。
他们不在，她实在办不到。坐在教堂中只会让她不断想起外婆，那种感觉太苦涩心痛，于是葬礼进行到半时她站起来走出去。
来到八月艳阳下，她终于能呼吸，即使眼泪依然不停在眼中打转，心中重复着那个没意义问题：你怎
可以这样扔下？
外面停满灰蒙蒙旧款车辆，她努力忍住泪水，更努力不去回想，也不去烦恼以后该怎办。
旁边传来树枝被踩断声音，塔莉抬起头，开始她只看见停得歪七扭八车辆。
“可是需要你。”
“算你倒霉。”妈妈抽大口烟，几秒之后吁出。
“为什？”她原本想问“为什你不爱”，但她还来不及将伤痛化为语言，葬礼便结束，身黑衣悼客涌进停车场。塔莉转头擦眼泪，才下子工夫，回过头时妈妈已经不见。
社会福利处派来女人又干又瘦，像树枝样。她站在塔莉卧房门外好声好气地劝说，但塔莉发现她不停看表。
“不懂为什非得打包离开。很快就满十八岁，外婆这栋房子没有贷款——很清楚，因为今年都是负责处理
接着，她看到她。
在教堂前院外围有排高大枫树标示出市立公园起点，白云站在树荫下，叼着支细长香烟。她穿着破烂灯芯绒喇叭裤和脏兮兮乡村风罩衫，毛躁棕色长发像括号般圈住她脸，整个人瘦得像火柴。
塔莉心不由自主地欢喜跃动，终于她不是孤零零。白云虽然疯疯癫癫，但家里出事她还知道要回来。塔莉微笑着奔向她。她能原谅妈妈缺席这多年、抛弃她这多次，最要紧是她现在回来，在塔莉最需要她时候。“感谢老天，你回来。”她喘着气停下，“你知道需要你。”
妈妈摇摇晃晃走过来，因为差点摔倒而大笑起来，“塔莉，你是美丽精灵，你只需要空气和自由。”
塔莉胃重重沉。“不要再这样。”她眼中带着哀戚恳求，“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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