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拿过去仔细观察：“这是什
？”
“验孕剂。”蕾妮说，“蓝色表示有。”
妈妈往后
靠，呆望着试管：“哦，不。”
蕾妮想着造成这个结果
连串决定。如果路上所有方向都调整十度，切将会改观。“大概是
们逃跑那天晚上有，还是之前？这种事要如何确定？”
“哦，蕾妮。”妈妈说。
她也够蠢，才会陷入这种困境。
“蕾妮？”
她听见妈妈声音，听出语气中关切，但她不在乎。蕾妮感觉到两人之间距离不断扩大。改变就是这样开始，沉默不说那些事情，拒绝面对那些现实。
“迈修好吗？”妈妈走向蕾妮，帮她脱掉派克大衣挂好，带她走向沙发。
“他甚至……不是他自己。”蕾妮说，“他无法思考、说话、走路。他不看，只会直大叫。”
她害。
大玛芝回来
，橡胶靴踩着地上锯屑发出哗哗声响：“搞不好你需要这个。”
蕾妮低头看大玛芝手中细长盒子。
就这样，蕾妮人生变得更惨。
***
现在蕾妮只需要迈修。她需要他变回他，恢复完整，这样他们才能起面对。假使迈修还是迈修，他们会结婚，生下孩子。真是，现在是九七八年，说不定他们根本不必结婚。重点是，他们可以解决。虽然他们太年轻，上大学计划也必须延后，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悲惨。
没有他，她怎
“至少他没有瘫痪。这是好事，对吧？”
蕾妮之前也这以为，但无法思考、观看、说话，能动又有什意义？他不如死在岩隙下算，那样还比较仁慈。
但世界从不仁慈，尤其是对少年。
“知道你觉得这是世界末日，但你还年轻。你会再次恋爱……你拿着什？”
蕾妮举起紧握手，松开手指露出里面东西。
在早早来临漆黑夜色中，蕾妮从茅厕回小屋，蓝丝绒般天空中缀满星光。阿拉斯加独有灿烂清澈夜空有如奇幻世界。满月高挂，月光映着白雪，让幽暗世界散发微光。
进入屋内，她锁上门，站在排派克大衣与厚外套旁，脚边箱子里装满有指和无指手套与帽子。她无法动弹，无法思考，无法感受。
在这秒之前，她原本会说蓝色是她最喜欢颜色。（很蠢念头，但就是冒出来。）蓝色，清晨颜色，暮光颜色，冰河与河流颜色，喀什马克湾颜色，妈妈眼睛颜色。
现在蓝色代表她人生完蛋。
她不知道该怎办，没有好答案。她够聪明，所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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