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龚叔叔龚维则被开除
警籍，成政治劳改犯。在公安系统政治学习班组织
次讨论会上，有人说：“取得彻底打倒刘、林两个资产阶级司令部伟大胜利，即使全中国人都成文盲，那也是‘文化大g,m’对中国乃至全世界做出贡献！”
这对向阳是好事，现在向阳是班长。但对老太太不是好事，很多人知道沈兵是老太太塞到厂里，他没上成大学，希望他带给厂里那些好处也泡汤。他们就议论老太太尽干不靠谱事，有些人话挺难听。对咱们三个也不是好事，以前都把咱们三个看成老太太亲兵嘛，现在咱三个被有些人讥笑为马屁精。吕川是听不到，你也不回厂里，难听话只有
自己听着。向阳他们三个感觉同样不好，只不过他们都觉得没资格抱怨什
罢。”
“那，你没到吕川家问他爸妈？”
“能不去吗？他爸妈说，吕川临走留下话，在他可以说出详情时候，会写信告诉你，再由你转告哥们儿姐们儿。你没收到他信？”
“你问什话呢？如果收到他信，还能跟你装这半天糊涂？”
两人之间话说到这份儿上，彼此除困惑、郁闷，都无话可说。
德宝走后，秉昆想到各大学招收工农兵学员工作正是本月，立刻换页纸给哥哥写信，问哥哥被招成工农兵学员没有？他听哥哥和嫂子谈过此事，知道哥哥挺渴望上大学，嫂子也百分之百支持，而那正是他乐见其成事。他非常清楚，如果他们周家只有个儿女能搭上这条工农兵学员大船，那够条件非哥哥莫属。
个月后，他才收到哥哥回信。哥哥在信中淡然地表示，他对上大学事点儿都不热切，自己确实对北大荒对兵团有深厚感情，对当地教育事业做出点儿贡献，那才是自己最大心愿。
秉昆从字里行间看出却不是淡然，而是索然，从此泯灭那个盼头。
实际情况是，由于张铁生、黄帅两桩事件在全国持续发酵，周秉义他们那个师受到些上大学梦想破灭而心怀怨气人攻击。他们四处告状，使身为教育处副处长周秉义难以招架，穷于应付，压力极大。他与冬梅夫妻关系也成那些人攻击内容。为减轻全处其他同志政治责任，他只得引火烧身，将执行“资产阶级反动教育路线”罪名独自扛下来。
不好事接二连三地发生，虽然没有件直接发生在秉昆身上，但让自己朋友们处境恓惶，日子很不好过，便也搞得他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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