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理事
白笑川正单身，也正满怀信心甜蜜蜜地追求着同样单身向桂芳。自己正苦苦追求女神被打成
“右派”，白笑川急，挺身而出，替向桂芳鸣冤。结果在老太太和工作组全体成员看来，他当然便是“赤膊上阵地跳将出来，似欲决
死战”。没过几天，他也成“右派”。白笑川出身好，成名顺，向恃才傲物，成“右派”仍不服。老太太对他倒也算网开面、仁至义尽，找他谈几次话，向他保证，只要承认错误，公开做几次深刻检讨，“右派”帽子是可以摘下。若此，说不定能影响向桂芳也做深刻自
批评，她“右派”帽子也有可能摘下来。为自己和所爱女神，白笑川违心做多次自批判，在老太太多方游说之下，他“右派”帽子没戴多久终于摘下来。向桂芳命运就没那
好，始终是“右派”，再也没登过京剧舞台。
邵敬文以总结性口吻说：“白老师，你讲时就谈看法，以当年情况来看，曲某人还是不错。她向你保证事，她起码做到。”
白笑川气呼呼地来句：“可摘帽子不也叫‘摘帽右派’吗？害得至今时时提醒自己要夹紧尾巴做人！”
邵敬文摁灭烟，喝口水继续说：“你那提醒自己是对嘛！也经常那提醒自己呀，也是整天小心翼翼地夹紧尾巴做人做事啊！们工作与意识形态关系这近，不那样行吗？小周你也不例外，咱们都得那样，必须那样。至于你和向桂芳后来关系，是因为你放弃你们才没做成夫妻，宪法当年并没禁止‘摘帽右派’与‘右派’结为夫妻嘛。当然啦，那你得接着付出些代价，真爱往往就是方甘愿为另方付出沉重代价。”
他耸耸肩，结束发言。
白笑川张张嘴没能再说出什话来。
那天晚上，秉昆躺在炕上难以入睡，困惑于同个老太太为什会既做让人恨事，又做让他和哥们儿敬爱事？当年少打个“右派”对她是很难事吗？她如果有想打几个“右派”就可以打几个“右派”权力，那她当年又是个多可怕女人啊？个女人如果在别人心目中是可怕，自感觉会很好吗？会很享受那种可怕吗？将个对社会和他人不可能有什危害人生毁，是自豪事吗？他问如果自己有那大权力会怎样？他给出回答是能少打几个就少打几个，能个不打就个不打，为此付出些个人代价也在所不惜。为什自己这样个微不足道、轻如鸿毛青年都愿做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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